郑畋换了个严肃的表情,道:“北边战事紧张,你呀,这几天就赶紧收拾收拾,出大时间也就这五六天!”
袁玉璋不可思议地看着郑畋:“你开什么玩笑?几万大军的粮草军械几天时间你兵部能准备好嘛!还有那些大户的钱现在还只是纸上的字,我可告诉你,咱老袁打仗可从来不拿白条!”
郑畋神神秘秘把他拉到墙角,小声说道:“此次战事,陛下已经让兵部和长公主准备了一月之久,可以说就算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我们也有足够的实力去打这场仗。”
“你们这么能算计,怎么就算到我一定会去呢?还有,准备那么大的一场戏,陛下想要得到什么回报?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要不然差事办砸了,我可就被发配安西了,那边可是吐蕃的地盘,我这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了。”
郑畋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道:“陛下希望通过这场仗,好好敲打一番那几个节度使,收回上缴赋税之权,允许朝廷派遣官吏管理当地政事,还有最好是能将边关的骄兵悍将派到江南去剿灭贼寇。还有……”
袁玉璋一听那么多要求,头都炸了,个个比登天还难。不耐烦地反驳道:“我说老郑,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听过淳于髡使赵的典故吧?”
郑畋闭口不言,呆呆地看着袁玉璋,突然想到自己的想法确实很好笑,不禁心酸地大笑起来。
是啊,节度使之弊政,自玄宗天宝年间集军、民、财三政于一身,巅峰时期边关拥兵四十九万,禁军却不到十二万。
如此一百多年,早已根基稳固,岂是一朝就可改变的?
袁玉璋笑了笑,拍了拍郑畋肩膀道:“没事,我尽力而为,只是告诉陛下,万事徐徐图之,万不可操之过急。”
说完便甩了甩袖子,走出宫门。
回到家中,即命令刘耀章、孙永、苏胡抓紧练兵,过几日便要检查成果,不合格者立刻辞退。
苏兰已经同萧若雨学习多日,技术也堪堪能用,毕竟战场上只要有只青霉素就能救下大多数人的性命,别的病症就看个人造化了。
本想着这几日就去练兵场看看自己的红巾军,没想到得到了鄂王吓死的消息。
原来那鄂王被唐僖宗一番操作给吓坏了,本来就忧心忡忡,随行而来的太监不时进入书房、卧室翻检东西。
家中亲眷不时就被拿着各种腰牌的人拉去问话,回来后竟是哑口无言,府中做工的仆人告病的、不辞而别的也多了起来。若不是还有好些签了身契的,恐怕连烧火做饭的都没有了。
李润惊惧加重,夜夜在梦中大喊大叫,叫嚣着“皇位是自己的,凭什么被你们抢了去!”
家人大惊之下,唯恐这疯子连累了全家,连夜用绳子捆在床上,堵住嘴巴,如此折腾了几日便一命呜呼了。
鄂王府来人称:“今天气炎热,实不得相待,世子及王妃定于明日便开丧破孝。”
袁玉璋问来人:“鄂王之丧为何如此匆忙敷衍?若是财力不济,袁府尚可帮助一二……”
那管家道:“鄂王之事陛下也是点了头的,我等不可更改,只是明日请大人来送一送,也算不枉同朝为臣。”
袁玉璋点了点头,称明日必然会去拜祭。
次日,袁玉璋坐着轿子先是赶到门下省,省内的一众官员在他的领导下,前往王府吊唁。
尚未到王府街前,那路边的树上便都缠上了白布,挂上了白花。沿路竟设了十几个祭棚,办事的杂役往来如织,煞是繁忙。
袁玉璋的一众官员按朝廷历来的规矩,送上礼金,到了正堂拜祭完毕,也便匆忙离开了。
实在是因为唐僖宗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