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开拔，三路并进，沿着预定路线向虎儿湖进发。

他们没有拆掉营帐，也没有收拾剩余的草料，喂饱了马，吃完了最后一口干粮，只带着长矛、铁盾、弯刀、硬弓，与一颗破釜沉舟的心。

夜幕缓缓降临，戌时、亥时、子时、丑时……月儿慢慢爬上中空，一百五十里、一百里、五十里、三十里……虎儿湖渐渐显露。

距离目标越来越近，大军仍在有序不紊的挺进。

正走着，前去探查军情的宋狄和阎洛回来，同时抱拳：“主人，公子！”

“怎么样？”项小满问。

“还算正常。”宋狄回道，“湖面与敌军营地内都很平静，只是营地比之数日前较为分散，毡房与帐篷也少了许多。”

“少了许多？”赫连良平顿时皱起了眉，“莫不是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应该不是。”阎洛回道，“敌方营地内虽有些许变化，但似乎没有备战的迹象。”

“我昨晚探查时也感觉到了。”项小满说，“只是当时离得太远，没办法看清，还以为帐篷被山坡挡住了。”

赫连良平微微颔首，沉默片刻，又问宋狄：“我交代你的事，可仔细确定了？”

宋狄看了一眼项小满，点头道：“与公子所料一样。”

赫连良平嗯了一声，见项小满一脸狐疑地盯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待会再说。”

他打了个哑谜，想着宋狄的话，陷入沉思：“敌军营地发生变化，无外乎三个原因，要么是已经对我军有所察觉，故意分散兵力，以减少被集中打击的风险……

“要么，就是此地已经不再适合居住，他们开始转移牧场，才导致营地规模缩小，毡房和帐篷数量减少……

“还有，就是如之前所说，赛克图不在，其内部出现分歧或混乱，导致营地布局变得杂乱无章……”

“可……究竟会是哪个呢？”

“大哥？”项小满轻轻唤了一声。

赫连良平回过神来，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内心的焦虑，沉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已经丢掉了一切辎重，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要打赢，否则不等别人来攻，我们自己就得冻饿而死！”

“请公子/大哥下令！”众人齐齐抱拳。

“此处距离敌军营地已不足二十里，对方仍旧没有觉察，可见其防守之松懈……”赫连良平沉吟着，忽的眼神一凛，“聂云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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