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集 戳沅姑娘

狗子的急刹车是给力的,它立刻将车子带向一边,差点没把齐封给甩了出去。要不是龙息术减少了与地面的摩擦早都发出巨大的声响了。

马车停下之后,林怀书马上化作人形来到了人影前面。

这人影是倒在地上的,借着月光凑近一看是个身着深色布衣的女人,她五官清晰只是皮肤呈现淡红色。

天啊,她的胸口还趴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孩,小腿还在动弹呢。

人被带到了补给马车前边,林怀书从马车里取来了容器,从孤提灯里倒出了一些子母河的水喂给了年轻女子,齐封则在补给车里给孩子包上衣服,让他安心睡觉。

经过林怀书法力的治疗女子慢慢苏醒了。

看到眼前的仙族人,看到天上挂着的半个月亮,她惊恐不已就要尖叫,被林怀书一手捂住嘴巴。

女子惊慌过度,牙齿在咬他的手。

林怀书拼命忍住,直到女子意识到自己是被人救了,慢慢平静下来。

女子轻轻起身到马车里看了一眼孩子,被一个长者照顾得挺好的,她露出了质朴的笑容。

她借着孤提灯的光捡来枯枝轻轻在沙地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戳沅。

古体字!还好他有{面板},要不还真认不出来!

笔画是真的多,女子写得也是小心翼翼。

从熟练的程度来看这应该是经过长期训练过的。

林怀书拿过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七字,然后指了指自己。

女子明白了,他叫七!

绝了!

一个仙字,一个犬字,她知道了他的身份。

女子写了一个口字,然后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她拼命指着自己的喉咙!

林怀书让她抬起脖子,一道明显的长刀疤显现了出来!

正好在她的喉部!

女子不停地比划着,大概的意思林怀书还是懂了:似乎那边有一个什么地方,有人把她的喉咙挖走了,现在她说不了话了!

女子将小林拉到马车边,拉开马车车帘指着襁褓中的孩子疯狂地比划着什么。

看了半天,林怀书懂了!

她就是为了防止孩子被挖了喉咙所以带着他逃了出来!

小林在地上写,从哪来?

知语城!

戳沅遥指东方,意思是要过了寂静岭。

在齐封的催促下,林怀书化作天狼拉着马车套着龙息术往寂静岭方向奔去!

车厢里,女子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孩子醒了,嘴巴不停吧嗒。

女子望向齐封,面露难色。

秒懂!

齐封从包裹中扯出一件衣服套在头上,转过身去。竟然是林怀书在孤提王宫穿过的灵族喜服。

女子解开上衣给孩子喂食。

看着眼前这略显滑稽的一幕,女子笑了!

笑容很质朴很灿烂。她想着,可以回家了,不用在野外担惊受怕了。

过了一会,有人拍齐封的肩膀,他不敢回头。

头上的衣服被人小心地拿了下来。

再拍了拍肩膀。

齐封慢慢回头,看到戳沅正在朝自己笑。

齐封也笑了,尴尬、害羞而无声。

他仔细翻找着点心,他找出了一个点心递给了戳沅,她确实饿了。

她拆开包装看到了可爱的动物造型,脸色突然大变,东西掉落在包裹上被齐封拿住。

从戳沅惊恐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这样的“野兽”形态存有阴影。

齐封安抚了许久,他用手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实力,他甚至给她看了怀中的金鞭,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就是专门对付恶兽的。

戳沅慢慢懂了,也平静了下来。对一个带孩子的弱女子来说,安全感比吃的更重要。

齐封想到了一个法子。

他从怀中拿出崭新的《东游记实录》,翻到了《无语者之国》一页,将笔放在书缝中一起递给了戳沅。

通过眼神和手势她明白了,这是要她将情况直接写在书的空白处。

戳沅想了想,舔舔笔尖开始低头写了起来。

看了一眼襁褓中熟睡的孩子,齐封突然想起了已逝去的孩子齐菲菲。齐雯雯出生的时候就在这个样子躺在书房的摇篮里,老是睡觉,一睡就是一天,等到要吃了就哭闹个不停,齐封则会拿金鞭耍宝给她看,还真是灵,小宝宝还真不哭了,所以他索性将金鞭摆在了她的旁边。

齐封轻轻掀开车窗一角,看看前边奋力奔跑的天狼小七。

无巧不成书,此时,晋阳城的凤迎雪和百花城的齐雯雯都在看着这一幕,只是视角有所不同。凤迎雪是第一视角,而齐雯雯是孤提灯的视角,画面有些橙色的光芒。

凤迎雪更多的是想念和担心,齐雯雯则是替他想着怎么通过这恐怖如斯的无语者地界。

小七一眼红一眼白,它开启了狼眼的夜视模式,将周边的环境与细节看得清清楚楚。

这里便是寂静岭了。

比想象中景色要好,也没有看到奇怪之物。

风暴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未知是最可怕的!

小主,

他心里很慌!

小七感受到了脖子上的淡淡的热量,是七彩灵石!

他笑了!

好你个凤迎雪,又在偷看我!

自己跑得远远地看着,算是什么!

可惜自己不能讲话,要不他能说一堆!

从暗黑版天狼的动态凤迎雪能够看出它的“狂躁”和吧“不安”或许跟自己有关。

“怀书,你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要我集齐了十二兽召唤了娲神娘娘,只要她就能同意我就不用再当那九天玄女,交出凤尾石之后我就会来找你的!你放心!”

多好的话!

但是林怀书此刻听不见更看不见!

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气她的。趁着自己昏迷,她就这么跟着娘亲回去了,将自己丢在了充满危机的背星。情侣之间爱与“恨”是很难捉摸的小情绪,来得奇怪、想得更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