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得开心吗?”奚午承的话音很轻,被静谧放大,能听得很清。
“我画了一幅画。”奚午蔓试图转移话题。
“我看见了。”
沉默。
奚午蔓也沉默着,盯住奚午承握着刀子的手,目光随刻印流转。
流畅的线条,轻重粗细都适中。
蔷薇的藤蔓,从底部,慢慢向上爬。
叶子或卷或展,其间开出了花,或含或绽。
蜡烛点亮的瞬间,杰克的鬼脸成了门与窗,与它同生共死的蔷薇爬满它的外墙,透入它的内部,放出内部的亮。
外面是棕,里面是橙。
明晃晃一片,温暖的烛光。
好想变成一个小小的人,在那南瓜里面,铺一张小小的软软的床,和着烛光入睡。
奚午蔓无声地打了个哈欠,捂嘴的手顺势擦去眼角的热泪。
好困。
南瓜稳稳立在奚午承坐过的椅上,奚午承放下刀,转身看奚午蔓。
“困了就去睡觉。”他说。
困啊。但是——
奚午蔓诧异。
“我以为哥哥找我有什么事。”奚午蔓说。
“你还有几天去C国?”奚午承问。
奚午蔓算着日子,右手五根指头,两根靠近掌心。
“两天。”她说。
“离开前,有没有什么想见的人?”
没有。显然,奚午承不是想听到这样的回答。
奚午蔓眨着干涩的眼睛。
“我忘了见什么人吗?”她以问作答。
“你想要见谁,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奚午承貌似把选择权完全交给了她。
假象。
都是假象。
奚午蔓可不敢相信这貌似。
“也许哥哥可以帮我安排一下?”奚午蔓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