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慕给的药,可不是什么上好的金疮药,那人吃些苦头,也算是淳于慕积些功德。”师傅少有地面露赞赏之色。
“哦……我差点忘记,还奇怪,他,怎么会……原来如此,嗯嗯嗯,做的不错。但是那人当时怎么会信啊?”阿月可不信,是淳于慕演得极好。
“刚愎自用罢了,在王都之中横行,自然不信有人会暗害他。”师傅没有回头,往前边走边道,撑伞的身姿在石板长街上,落下一道道影子。
嗯,师傅说的在理,“可是,”阿月又担心起来,“这样了,他们定不会善罢甘休,不会找他们二人的麻烦吗?如今他们的处境可不太好。”
“找不到的,阿月放心,为师不是已经帮了他们一把吗?”
自是无话,沿着长街走着,偶有行人见她二人撑伞覆面而行,会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但又转手做自己的事情,而四处盘查的人,也并没有找她二人的麻烦,似是能见她们,又目中无她们般。
阿月突然想到,之前寂卬讲几国之间的恩怨时,说到的西图家家挂丧之事,此时看来却并非如此,而且说西图王君的那些有损阴德的作为,如今听来却是患奇怪之症,招来天下名医。这哪里都同方才那四人所讲述的,以及阿月一路来此所看到的不同。
消息听的杂了,有些理不出苗头。
将疑惑讲给师傅后,师傅叹道:“那已经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究竟是个什么缘起,此行应该能得个结果。”
同师傅找了一处说少了行人,更少了药味的“可住”的小栈,暂且住下,将马儿和行李安置之后,已经接近黄昏。师傅让阿月留在了小栈之中,还有阿月一直背着的弓箭,交代了几句,然后急着独自出门。
阿月心中没底,看着窗外的景象,总是无法再视作寻常景象,想来师傅一直在沙漠之中经历的,必然是比此更凶恶的场面罢?看着想着,黄昏的平静又被马蹄和喝声扰乱。
长街上有几路人马在跑着,装束一样,不知又发生了何事?
阿月实在饿的慌,午时煎饼果腹不管一个时辰。便随意抽了一支羽箭以作防身之用,缓步到楼下,要了小菜和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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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栈不大,客桌一共,也才六七桌,且间距都不甚宽敞,较之之前的酒楼,显得小气不少。但是这个时辰,加上阿月这一桌,也有三桌客人,不多不少,阿月放下心来。
而奇怪的是,这小栈掌柜却无暇顾及阿月,随意招呼两声,应承的小菜清粥半晌都不到,店中几人正在焦急忙碌着,在店门口挂红灯笼。透过窗望出去,周围几家店,虽然营生并不同,但此时也都在招呼着忙碌,往门口高悬大红灯笼。
阿月听见店家说了一句什么“哎,今年已经第几个了?”
“第六个了。”旁边的小二答道。
跟着一声叹息“这才几月,已经第六个了。造孽啊!”
虽然奇怪,但此时先不要奇怪,填饱肚子要紧,收起好奇心。
好在,待店家忙活完,很快便为阿月上了饭菜。因不想生事,阿月特意换了一身轻便日常的服装,让自己看来,同城中差不多年岁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差别,羽箭放在桌子上,阿月吃着小菜,安抚着不要好奇,奈何耳朵却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