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民教教主——张昌生。”
“秦门主说笑,在下已不是什么万民教教主了。”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拂过,布巾裹发,佩剑青衫,欧平笙望见其身影后,只三步便已行至桌案之前。
欧平笙心下好奇:“《天涯行》?听说张先生是一介书生,倒是不曾想还学过如此高深的轻功?”
张昌生稍稍拱手:“早年游学,总得有点保命的本事。但和「清平先生」论武,在下可不敢。不请自来,还请见谅。”
“先生请坐,不知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张昌生并未立即落座,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纯金鱼符,放在了桌案上。
“裴先伏法,已被「良家子」押往洛都,秦王殿下暂管岭南政务。在下受殿下所托,入白鹿学监,暂行祭酒职责。以防学子不从,待到来年开学,还望「清平先生」替在下壮壮声势。”
此话一出,一旁的秦修显然是早已知道此事,现在只能假装四处张望。
欧平笙面露惊色,而后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发问。
言语间,神色也是一改平日的轻浮,就连对于自己那位“师兄”的称呼都为之一变。
“殿下他......打算入局了?”
“「清平先生」何为入局?若天下为局,莫说殿下,你不也身在局中?”
“用不着跟我扯皮,他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
“阁主莫急,送走阁中的弟子后,他特地来雷州寻我。那日秉烛夜谈,殿下虽未曾与我表明意图,可心中所思所想皆与我志同道合。当真是相见恨晚。”
“殿下所思何事?”
“天下,大同!”
欧平笙微张着嘴,双眼直直地向前望着,目光闪烁之间却始终没有在一方事物上停驻。
天下大同......这四个字所含之意,他自然明白。
但这么多年了,能将这四个字从口中说出的却只有那位老秦王,连自己那位“天下第一”的父亲在他面前都只敢自称师弟的秦王——李贞。
待到神思回归,欧平笙那微张着的嘴缓缓翘起,浮出一丝掩盖不住的笑容。
“如此说来,张先生现在也算是秦王殿下的幕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