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道:“当时四王在场都拿它没辙,却怪不得你。”
沧海见他虽然谈笑风生,眉宇间却一直有忧色难去,关切道:“殿下身上的伤,可痊愈了吗?”
王睿道:“啊,不妨事,再将养几天就好了。”有人关心,似乎便多了几分愉悦之情,道:“狩猎大会结束也有些天了,你在斥候营可还适应?”
沧海自进斥候营后,一直就没干过正事,听他问起,不由得有些尴尬,道:“还……还行。”
王睿微微一笑,道:“依我看,他们把你分到斥候营,纯属浪费才能。你我一见如故,我在宫里正缺个说话的人,不知你可愿意来吗?”
沧海怔了怔,还以为这是他的客套话,一见如故云云未免言过其实,反倒是他后面一句“缺个说话的人”,不知为何听起来却似乎有一种难言的心酸,迟疑道:“我就是一个从大山里出来的小山民,能在皇城里谋上个斥候的公职已是十分感恩,怎敢奢想要殿下的差事做。”
王睿淡然道:“你这样说就是欺我盲塞无知了。在那偏远的舟山镇上,你乃堂堂一派之主,撇下威风八面的掌门不做,大老远跑来皇城为一个小小的斥候之位感恩戴德,说出去连外面池塘里的蛤蟆都不信罢。”
沧海大吃一惊,躬身道:“殿下如此英明,竟连这事都知道。在下知错,请殿下恕罪。”
王睿摆手道:“不必紧张。我来找你,事前自然是了解过你的事迹的。我今天来得突兀,你也不用急着回复我,回去好好想想,若是愿意,便拿着这金线到宫中找我。”手掌抖动,一条金线向他飘去。
沧海伸手抓住,见那金线光芒闪闪,颇为眼熟,似乎正是在狩猎大会上捆绑镏铢山所用的那种印记光线,当下收回怀中。
王睿又与他聊了会儿江湖轶事。两人身份迥异,却都是出身草莽,对一些事情的看法竟常有相合之处,王睿也并不摆什么皇子的架子,言谈间尽是江湖的烟火气,对待沧海就如平常的修士相会一般,两人相谈甚欢。
待王睿回宫,沧海想去征求沈鉴毂的意见,还没开口,沈鉴毂就道:“我都知道了,你想去便去,此事不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