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从路人或者摊子前经过,她总要竖起帽子下的狐耳,细细听着。
“哈哈,那不是那位九洲宫的落难真传吗,怎么带了个这样不伦不类的发箍,真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威名是怎么传出来的?”
“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把自己当成女人一样装扮?真是有伤风化!”
“这位李真传,难不成是失心疯了?”
“……”
这些闲言碎语,每一句每个字,都像是裴逐鹿以前某次不小心粘在狐尾上的苍耳,看着心中不畅快,拔时又会疼。
轻微,却刻骨。
虽然偶尔也会有几声夸赞,却不能将这些苍耳涤去,反而会衬得那股微微痛觉愈发让她难受,连李清明递过来的糖葫芦她都只拿在手里,碰也不碰一口。
“阿爹……我们回家好不好?”
裴逐鹿搂着李清明的脖子,帽子比刚刚低了一些。
低的,其实又不是帽子。
“戏还没看呢,看完再回。”李清明知道自家女儿因何失落,可逃避永远是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
面对,解决,才是应对苦难的唯一正确解。
“好,我陪阿爹看戏。”裴逐鹿靠在李清明怀里,没有哭闹,却安安静静地取下了自己头上的大号遮阳帽。
她才不要阿爹一个人被别人说!
李清明瞧见了这幕,错愕之时心头也暖呼呼的,甚至有种老父亲想要落泪的冲动。
宠女儿是能让某些父亲有极大的满足感,可若是小棉袄再小小年纪就懂得体贴在意他们,他们说不得转头就会回房间掉小珍珠。
这种眼泪,可比什么女儿带着染着黄发骑机车的鬼火青年来的真切。
但李清明这种性格的,又如何会让自家女儿真受了什么委屈呢?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