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必要这么放肆的杀人吧？”问青天说道。

“他们原本就对西安城的官民不满，他们到了西安城内，也没多少百姓愿意施斋与他们，自然心里有所怨恨。”刘志咏说道。

“施斋，施斋，施舍斋饭，不是必须要给的吧？”问青天带着些许怒气说道。

刘志咏没有说话，从城墙上跳下。

城墙上有着些许血迹，青石砖被尽数踏碎，百姓的房屋有着一个又一个的大窟窿，地上的尸体就没有多少个是完整的。

“够...狠的。”刘志咏说着，看向一旁的一个女孩尸体。

女孩的脑袋在脖子上旋转了一圈，脸上有一个红肿的掌印，女孩紧紧的闭着眼睛，脸上全是惊恐神色，那嘴角还挂着几滴鲜红的血液。

一旁的母亲大声的哭泣着，口中咒骂着和尚，用手不断地去摸女孩的嘴，想要帮死去的女儿擦去嘴角的鲜血，可那鲜血擦了后又流出，擦了后又流出，一旁的母亲哭着哭着便哽咽一声，竟是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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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青天急忙一针扎在这母亲的人中上。

问青天站在刘志咏的身后，冷声问道：“你说，这是武僧做的，还是筑邶做的？”

刘志咏摇头道：“我不知道。”

“若是一个月前，你定然会说是武僧所为。”问青天说道。

刘志咏平静的点头，随即大步沿着满是血迹和尸体的道路走去。

百姓的哭喊，被伤未死之人的呻吟，灯火的残影，被灯火点燃的店铺高楼。

琉璃瓦碎青铜烛台倒，哭声飘摇秃头和尚笑。

刘志咏大步朝着德明和尚而去。

德明和尚已经那原本鲜红的袈裟更是平添几分妖异的鲜红，此时正用手托在一个官兵的下巴上，将他狠狠的按在灰白的砖墙上。

“不礼佛！不尊佛！便要下地狱！”德明和尚说着，手一用力，捏碎官兵的脖子，随后将尸体一抛。

刘志咏急冲而去，忽然感觉身后有破空声响起，刘志咏急忙一个燕子抄水躲开，随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刚收回手的问青天。

“我们和筑邶说好了，绝不掺和。”问青天说道。

“就任由他们杀戮？”刘志咏皱眉问道。

问青天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那不怀好意看着他的几十个武僧。

一时间，气氛越发的严肃。

这一条街上只有德明和尚和十余个武僧，剩下的和尚正在左右两侧的街道大杀特杀，他们一安静下来，只听得百姓的哭喊声，骨头碎裂声，武僧出招收招的换气声。

“随他们杀戮，又不是我们杀的，孽障算不到我们头上”问青天平静的说道。

德明和尚瞳孔一缩，将脚下满是血的禅杖缓缓拿起，慢步朝着问青天走来。

问青天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袖寸。

“若是他们求死，咱们也不是不能赏他们一死。”问青天又道。

刘志咏脸上怒气更盛，看着德明和尚，心里不禁大骂这群秃驴。

问青天原本是为了避免和他们有摩擦，这德明和尚不领人情反而是要对问青天出手，刘志咏怎能不怒火攻心。

德明和尚看到刘志咏一脸不善的看向他，脸上的杀气让德明和尚清醒几分，急忙止住脚步，又看了一眼问青天，随即转过身子，带着十余名武僧继续朝着城内杀去。

“志咏。”问青天急忙叫住要追过去的刘志咏。

刘志咏一皱眉，冷哼一声转过头来说道：“既然不杀，咱们便快些离去吧，若是让其他百姓看到，还以为是咱们杀害的人。”

问青天点头，二人快速跳上街道一侧的高楼的楼顶。

二人站在高楼上，俯瞰着整个西安城。

火光，哭喊，死人。

问青天和刘志咏静静的看着，谁都没有说话。

啪的一声，一块石子打在了刘志咏的身上。刘志咏扭头看去，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脸上还有着鲜血，此时正咬牙切齿的看着二人。

刘志咏一皱眉，没有理会他。

“恶人！恶人！！你们这群王八造的！”那小伙子破口大骂道。

刘志咏扭过头，不去看他，任由那小伙子大声的骂娘。

小伙子骂了一柱香的时间，声音从高昂变的低沉，嗓子似是被水淹了一般低沉，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滴落在小伙子身前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