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一宗门,满是鲜血和火光。
陈平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一刀捅在躺在床上的老人身上,一拔刀,血喷了出来。
看着生命流逝,陈平广的脸开始扭曲,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痛快!痛快!”陈平广说着,拿着刀砍着一旁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尸体。
又是一柱香的时间,血水又覆盖满了陈平广的脸上,男人的尸体已经碎成了烂泥。
陈平广缓缓将刀收入刀鞘,走出房间,将手中的火把往房子上一扔。
陈平广骑上马,看着徐徐燃烧起的房间哈哈大笑,骑着马便朝着山门而去。
三百驻军没有一个人身上不沾满鲜血,这些人脸上都是笑容,丝毫没有不忍的神色,骑马快速下了山,只留下一间间燃烧着大火的房间,和三百余人的尸首。
一个小弟子躲在悬崖的小洞中,绻缩的身子躲在没有灯光的山洞内,无助的哭泣着,他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门派会被官兵屠杀,他们可都是医者啊,他们是救人的啊!为什么!为什么!
他眼中闪过仇恨神色,咬了咬牙,缓缓从悬崖的山洞中爬出,爬上悬崖翻过栅栏,来到无头尸体处。
“师父!这个仇!徒弟记下了!”他将柳长卿的脑袋和身体拼在一起,咬牙切齿的说道。
三百驻军骑马下山,快速朝着西安城而去。
离一宗门的三里路外,德明和尚手中盘着念珠,快步而行。
“师叔,您看,那山是不是着火了。”一个武僧来到德明和尚身边说道。
“嗯?”德明和尚一抬头,看向那熟悉的山峰,随即脸色大变。
这种程度的火光,绝对不是着火了这么简单。
“众人随我速去!”德明和尚大喊一声,轻功用到极致,朝着一宗门而去。
二百余武僧快步跟在德明和尚身后,几人也不走大路了,而是直接从悬崖朝着上面攀登,脚尖几点悬崖,德明和尚就登上了悬崖。
“这!怎么会!”德明和尚不敢置信的说道,随即看向那跪在尸体旁的小子。
看着这尸体的衣服,德明和尚确信,这就是自己的那个好友,德明和尚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晕倒过去。
二百余武僧登上悬崖,齐齐的站在德明和尚身后,默默的闭上眼睛,拿起挂在胸口的佛珠,开始念起佛经,为死者往生。
听到和尚的低声嘟囔声,那一宗门唯一活下来的弟子缓缓转过身来,看向德明和尚。
“德明大师,您来了。”那弟子开口平静的道。
“胥江涛。”德明和尚说道,这个弟子他见过,这是好友柳长卿的骄傲弟子。
胥江涛点头道:“大师。”
德明和尚激动的说道:“是谁杀了你师父!”
胥江涛擦掉脸上的眼泪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伙官兵。”
“官兵?一宗门最近和朝廷有摩擦?”德明和尚皱眉问道。
“您知道,我师父一直为人和善,谈何摩擦?”胥江涛说着,脸上的神色十分的平静。
“他们何时走的?”德明和尚问道。
“一炷香之前。”胥江涛说道。
“好!你跟我走!你是柳长卿的弟子,以后你便入我少林武宗吧。”德明和尚说道。
“不!”胥江涛说道:“我是一宗门的人。”
“江涛,你听我说,你师父已经...走了,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一宗门,没了。”德明和尚犹豫着说着,看着胥江涛的脸。
胥江涛缓缓摇头说道:“不,一宗门还在,只是人少了,只有我一个人罢了。”
看着胥江涛那坚毅的神色,德明和尚笑了出来。
老柳大哥,你真的收了一个好弟子。
二百武僧快步下山,朝着西安城而去。
夜晚,前往西安城的官道上发生着一场追逐赛。
骑马的三百余人还差几里路便要进西安城,陈平广看到一处酒庄,忽地停下马。
拉缰绳停住马脚的时候,就是他将钢刀砍在自己脑袋的时候。
“开门!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