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曾和自己说过，只要人不死，将疯了的人救醒，就是造化。

小主，

疯子？真的是疯子吗？她知道我对她无恶意，知道志咏喜欢捉弄她，她真的疯吗？

问青天皱着眉，最后一针没有任何的深浅要求，只需要扎下去，这人就会醒来。

问青天将银针缓缓放下。

赵筑邶问道：“青天，怎么了？还需要什么？”

问青天摇头道：“筑邶，你说这疯婆子真的疯吗？”

赵筑邶笑了笑道：“当然是疯啦？怎么不是疯呢？青天，你在说什么啊？”

刘志咏端着那盆热水，脸上被疯婆子扇的地方还有点火辣辣的感觉，听到问青天这么说，刘志咏心里也是一惊，手中的盆险些掉落在地上。

是啊，这算得上疯吗？她对青天好，对自己却是大嘴巴子伺候，她...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罢了，算得上疯吗？

何来疯病一说？这也是一个...人啊。

问青天犹豫着，缓缓地走了几步。

刘志咏说道：“算不得造孽，算不得积德，青天，做你该做的便好。”

问青天一笑，还是志咏了解自己。

问青天看着疯婆子的脸，想起她那笑容，想起她对自己的依赖，问青天总有些不舍得，不忍心。

这算得上是自己‘杀’了她吗？

问青天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忽然，疯婆子的眼角忽然流下两行清泪，疯婆子缓缓睁开眼睛，笑了起来。

问青天快步上去握住疯婆子的手。

“青...天，青天，青天。”疯婆子笑着说道。

问青天看着疯婆子，笑了笑，就要去摘下疯婆子身上的银针。

“青天！”刘志咏忽然抓住问青天的手。

问青天一皱眉，看向刘志咏，叹息一声说道：“一个身体，两个人，既然那睡着的人不愿意醒来，就让她来活着，有何不可？”

刘志咏顿时哑口无言，他松开问青天的手。

或许是因为毒已经被逼到了喉咙口处，这原本疯癫的意识有了几分清醒，所以能说得出一些话了。

“青...天。”疯婆子颤抖着声音说道：“人，不好，我...苦，让她...醒，我...”

疯婆子笑着说着，眼泪缓缓流下。

问青天握住疯婆子的手，疯婆子笑着用手去摸问青天的脸。

“醒...吧.”疯婆子说道。

问青天猛地夹起银针，笑着看了一眼疯婆子，一针扎在最后的穴位上。

疯婆子浑身一颤，马上便又蜷缩起来。

“志咏，热水盆。”问青天说道。

刘志咏递给问青天。

疯婆子忽然蹲坐起来，猛地张开嘴，问青天将热水盆递到疯婆子的脸前。

疯婆子张开嘴，一口紫红色的血吐了出来。

紫红色的血落在热水盆，便是一股恶臭味发出，这并不是那种血腥的恶臭，而是那种死尸的恶臭。

赵筑邶和刘志咏猛地跳开。

周步却是站在问青天身边，死死的盯着疯婆子。

十个呼吸的时间，又是几口紫红色的血吐出，疯婆子缓缓盘坐起来。

屋内已经满是死尸的恶臭，问青天身为医者，自然要忍受住，只得站在疯婆子的身旁观察着她的身体情况。

众人早就逃出客栈了，唯有那周步，只是站在问青天身边死死的看着疯婆子。

“周大哥，您这是？”问青天不解的问道。

周步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疯婆子。

疯婆子缓缓睁开眼，眼睛不再是那么的清澈，表情也不是那么的天真烂漫，而是冰冰冷冷，就如赵筑邶一般。

她缓缓摘下身上的银针，将其放在一旁的黑布上，然后看向问青天说道：“药宗落鹅，谢过公子。”

“落鹅？药宗？”问青天嘀咕两声，还是点了点头。

周步看着落鹅，缓缓开口说道：“原来你真的没死。”

落鹅皱眉看向周步，却似是不认识周步一般，看了几眼，忽然‘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峨眉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