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整,虞正然回到房间里。此时此刻,虞青阳正无精打采地靠坐在床边,眼皮子不停地打架,显然已经困到不行了。
这里原本是程桂礼的房间,但由于虞正然与虞青阳晚上留宿,程桂礼选择去找他的发小一起合住了。
“大,你现在要睡觉吗?”虞青阳打起精神问道。
“今晚我不能睡得太死,第一天,他的情况还不稳定,我得盯着点儿。你先睡吧,待会儿我直接和衣躺下就好,半夜还得起来再去查看两遍。”虞正然一脸郑重地回答道。
听到父亲这么说,虞青阳也不再多言,他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从身边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虞正然,并说道:“大,那些药方你都还记得吧?你帮我看看这个,给我补充一下。”
虞正然接过笔记本,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记录。只见本子上用钢笔记录着今天诊断的详细过程:
1995年11月11日,上午10点到达。
程一,男,48岁,肝腹水后期,某某日出院…
二天多未小便…
查看眼,口,四肢,腹部…
十点半左右把脉,十一点多开始熬药…
这简直就是面面俱到啊!所有能够被记录下来的事情,一个不落全都给记下。无论是琐碎的细节还是重要的事件,通通没有遗漏,可以说是十分详尽周全。
如此细致入微地记录一切,想必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吧?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事无巨细的态度,才使得这些记录变得如此珍贵且有价值。
它们就像是一部详细的历史画卷,清晰地展现出每一个瞬间的点点滴滴。
“你今天坐那角上不是在写作业呀,你写这干啥呀?嗯,无证行医的证据都不用收集,都是现成的。”虞正然开着玩笑,把笔记本递了回去,继续说道:
“我说,你慢慢记吧。”说罢点了一支烟,先吸上一口,淡淡的道:“茯苓一小把,丹参一小把,葛根两小把……再加上药引桐树根皮,共二十一种。配伍方向主要是调合五脏,护肝利水。”
虞青阳认真聆听着虞正然所说的每一味药名及用量,用心记下。
他知道这些配方的宝贵,就是放在30年后,这种病况都依然是医学界的难题。这有可能就是以后老虞家的家传绝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