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终于是发现这股莫名的违和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以屠法教的狠辣来看,他们一旦出手必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把握。阴山宗的惨案,若不是那银色铠甲人故意留手,放出善南琴等人,那晚上阴山宗的人一个也跑不出来,全部都要死在宗内。
而这一次,谢达所面对的三名先天实力都远超于他,两名中期一名后期,哪怕谢达临阵突破也不过先天中期,双方的实力差距依旧巨大。所以他之前的说辞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在来的路上,陆阳就已经用神识把白瓦寨里里外外都探查了一遍,除了眼前的谢达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他可疑人员。
无匹的气势从陆阳的身上爆发开来,在魂河的河面上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河底的星光被涟漪的波纹折射开来,原本被申玄澈魂体所吸引的几条鱼半官也是被这动静所惊退,甩了甩鱼尾飞速消失在魂河深处。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申玄澈猝不及防,此时的他还在谢达的大腿上挂着呢。
陆阳已经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他是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只能乖乖的闭上嘴巴,低下脑袋,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断祈祷谢达不要注意到他。
“陆哥,不带这样坑队友的啊!我还在这挂着呢,要打也先把我接走再呀!”申玄澈在心里不住的哀叫着。
谢达也是被陆阳忽然转变的态度所惊到,直到那犹如实质的锋芒气势切割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急忙开口解释道:“陆小子,你先冷静一点。老夫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并没有被谁所取代。”
陆阳双眼眯起,盯着谢达一言不发。
谢达接着道:“以我的境界想要从三名有备而来的先天手中活下来的确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那晚也的确如你所想,虽然我临阵突破至先天中期,也依旧不是他们的对手,我镌刻在摆渡船上的封印被他们生生撕碎,就连手中的法器都险些被打裂,我几乎是被逼到了绝境。”
说着,谢达将披在身上的蓑衣脱下,在他的背上和胸膛上,有着三道刚刚愈合的狰狞裂口。这些口子贯穿躯体,要是沿着这几道裂缝撕开,足以将人体撕成对半。
“我不想就这样被他们捉住,哪怕是死,我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我们的摆渡人一生游历在魂河之上,所用的功法与魂河之间的干系甚大,在这里作战,哪怕不敌对手,我也自信能带走两个。”
说到这里谢达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阴狠之色。
“我放弃防御,顶着他们的攻击强行进入魂河入口。可是那三个家伙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在我进入魂河之后就再没有对我展开攻击,他们没有跟着我一起进来,而是留在了外面。我虽心有疑惑,却也不想放弃这个宝贵的喘息机会。直到我稳定身上的伤势,那些人也依旧没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