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还坐着一位金纹黄衫的女子在弹奏古琴,音色激昂妙绝,余音绕梁,动人心神。
堂下座无虚席,三教九流,南北商贾,鱼龙混杂在此处,或喝酒谈天,或附庸风雅,笑意盈盈。
几人没做停留,伙计领着众人,越过大堂的喧闹,来到一楼的内院,这里是另一个天地。
幽静的竹林,院廊上雅致的名书字画,还有袅袅的香薰,叫人心旷神怡。
门处仍有一女子弹奏着古琴,只是弹的曲子曲风大有不同,走的是清新婉转的路子。
众人打量如此环境,觉得不像个酒楼,倒像是一座文人雅士的书院。以酒楼之名行文人雅士,实在是另辟蹊径。
继续往前走,伙计带着众人来到一处大厅后停下,大厅里只有一张大桌,有许多人围在那张桌子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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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桌之上,一夫子打扮正在与一名杏眼红唇的美艳女娘执子对弈。
围观的众人虽知观棋不语,但看着眼前棋盘上的局势不免要小声议论几句。其中一名颇有学问的老者摇摇头道:“如此下去,黑子必败啊!”
他身侧的儒生低声请教道:“先生如何知道?我看陆先生只是一时落了下风罢了,不至于……”
老者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眯眼,捋捋花白的胡须,无奈地看了那儒生一眼,心想这都看不出来,真是朽木!但他的视线没在儒生多做停留,重新将视线移回那副棋局上。
果不其然,黑子的败势很快就显露了出来。面对这一局面,众人都发出惊叹,议论纷纷,人群逐渐喧哗起来,那名老者更是下了判断:“败局已定!败局已定了!”
下白子的夫子名叫陆易,乃是南漳成名已久的下棋圣手,师拜刺史李炎兵门下,因其棋艺高明,被坊间尊称为:“陆先生”。
但在这女子面前,却是行棋举步维艰,每一步棋都要考虑良久。
很快,陆先生大汗淋漓,看着陷入死路的黑子发愣,横看竖看也毫无生路,不禁连连摇头,苦笑道:“是在下输了。”
那女子起身微微一福,笑上眉眼,轻声道:“陆先生手下留情,承让了。”
人群纷纷拱手赞叹道:“我南漳又出一名棋圣啊!”
忽然一声传来,彻底打破了竹院的寂静,“胜负未分,陆先生就准备投子认负了吗?”
人群随声音散开,看了好一会棋局的刘子明一身白玉带长袍,手拿纸扇,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哗然,难道这还有救?
年轻人大步上前,一合纸扇,向陆先生询问道:“陆先生,可否由在下替您走完这棋局?”
陆先生拱手道:“自是无妨,但如此残局已是无力回天,我看公子不如重新开盘……”
年轻人哈哈笑道:“还有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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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明落子清脆,没有思虑的余地,就不做思量,走的一步生九步死的险棋。
三十二手,活局重生。
众人惊叹,这棋路和那位李棋圣有异曲同工之处。
女子大度含笑,认输道:“小女子输了,公子棋艺胜我许多。”
“敢问公子名号?”
伙计递上先前刘子明送呈的拜帖。
美艳女子看后美眸轻眨,起身行礼道:“原来是郡守大人,下头人散漫惯了,有失远迎,还请郑大人宽恕!”
刘子明嘴唇微翘,沉声道:“阁下就是苏掌柜吧,本官早就听说这百花楼的主人是位美艳绝伦的小女娘.....”
苏掌柜嫣然一笑,款款行礼。
一旁的童姑娘看着这刘子明的嘴脸,不禁露出鄙夷的眼神。冷双儿和南宫少卿则是一副早就看惯了的表情。
苏掌柜柳眉微挑,轻声道:“百花宴酉时才会开宴,上房已备,几位贵客随我而来。”
众人乘阶而上。刘子明脑子里闪过一丝诗兴,应景道:“长安百花时,风景宜轻薄。无人不沾酒,何处不闻乐。”
这百花宴我也是偶有耳闻,当真如此神奇?
苏掌柜笑道:“是啊,大人,这百花宴的帖子可都是千金难求的!”
施小小环顾四周,好奇道:“姐姐,这酒楼多大?”
苏掌柜提裙引路,花白纤细的玉腿在楼梯之间一上一下,引得各楼的客人不禁抹了抹口水。她对着各种浪荡子下流的眼神毫不在意,只是美眸之间时不时去瞟那袭面色冷若冰山的白衣。
每每被冷双儿有意无意拦在面前,只是轻轻一笑,并未有冒犯之意。
掌柜娘子笑盈盈摸了摸小小的圆脑袋,温柔道:“酒楼啊共有十八楼,越高的酒楼呢,用以招待地位越为尊崇的客人,不仅仅是菜品味道不同,服务也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