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最后飘摇落雪的时刻,三人终于是从文院回到了许府,而许府此刻也因家主的回归正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加之如今也有了寻找董儿的思路,压抑在众人心里的烦闷不由得减轻了许多。
大厅之内的几人亦是等待许久,而门口俏立的露水待看清确实是许轻舟回来后,连忙对身后端坐在座位上的几人一声欢呼:“许公子!是许公子回来了!”
三月未见,小露水好像发育了不少,原本的个子如同小豆丁一般又瘦又矮,如今也是快长到许轻舟胸口处,玉峰也似初具规模,随着她的活泼的动作而略微起伏。可即便如此,她的小脑袋一时半会也不会灵光,只是因心中雀跃,这傻姑娘竟是欣喜万分的奔奔跳跳跑上前围着许轻舟反复打量,在确认未有什么变化之后又小跑回了江芷兰身边,随后一眼不转的盯着许轻舟羞喜笑着。
方才因为走的急,却还未来的及多说话,而江芷兰此时也正将手中书放下,笑吟吟的看过来。这大小姐眉眼间透露出雅韵与温柔,动作轻润而又如水,可那秋水中却似乎还夹杂着一抹其它不为人知的微妙感情,便又含笑与她同相视的许先生轻点螓首。
江芷兰身畔,姐姐昕紫钗也已至,只不过方才还是翘首以盼的眷恋模样,见了他走近后突然就眉眼一挑,不再搭理许轻舟半点,这搞得许同志不知哪里做了错事,只有硬着头皮走的更近。
“姐姐许久不见,越发迷人了…”
谁知许轻舟的殷勤完全不奏效,昕紫钗连正眼也不看他一眼,纤手微抬茶杯反复打量,嘴里却是悠哉悠哉的数落道:“呦呦呦~这不是许大文魁嘛,这些天都不曾回家中来,奴家还以为是在外面有了新欢便要舍了旧爱呢~如今这般油嘴滑舌,想必也是和新妹妹学了不少好东西,用来哄骗我们这些个陈妻旧妾们吧?”
这一招攻击性十足,引仇亦是厉害,方才还是和和气气的几女陡然就换了旁幅神色,那望眼欲穿的思念倾泻完,自然也是要算算他这许久不归的帐,便都怀揣不明所以的笑意看着许轻舟,就连江芷兰也是默默将手中书端起来再度细品,不想为他解了围。
“呵呵…不敢不敢,轻舟哪里敢会如此这般忘了姐姐与各位,只是在鞑靼确实有事耽误了不少时间,我在这里赔罪了…”
可许轻舟哪里能玩的过这满身心思的大姐姐?他这般含糊解释完本想着好话多说,却不料一句话就被昕紫钗抓住了漏洞。
这媚娇娘本还无甚表情,转眼就突然柳眉倒竖冷冷细问道:“听轻舟这么不加解释,看来的的确确是有了新欢的?”
许同志不知道常人怕老婆该是哪种表现,可他现在越发怕这桃花眼问下去而因此露了馅,但转念一思量却发现好像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新欢是众女绝不会相信的人。
“嗯,却有一个…”
他的实诚令昕姐姐肝火大起,从来都是她勾引许轻舟的份,哪里肯让人再分一杯羹?气的桃花眼银牙紧咬,恨恨开口道:“哦?说来与大伙儿听一听,也便知道是怎样的美人儿竟然能缠住轻舟,几月都不曾回来!”
这边咬牙切齿,那边小仓鼠回了姐姐身旁座位,心里却是想着为许轻舟开解,便略带疑惑的问江芷兰道:“姐姐,坏胚他这般长久不回来…不应该是那鞑靼的女皇帝不放人吗…昕姐姐为何要怪坏胚呢?”
可江小月的话尚未说出口便被江芷兰的眼神堵了回去,这小仓鼠却想不通为何连姐姐的眼神里也是欲要质问许轻舟精光。
而许轻舟则是苦笑着解释道:“呵呵,其实就是鞑靼的女帝…她…嗯…是她留的我不许走,若说新欢…也就是她…”
这般真作假,几位美眷怎会相信,还以为是许轻舟拿她们开心,笑亦是笑,气也有气,全都听着他还有个解释。
而昕紫钗却又檀口轻开质问道:“听轻舟这么说来,倒是那鞑靼的女帝看上了你,不愿意放你回来?”
许轻舟本想要解释长篇大论,待到出口却也只剩下一个亦真亦假的:“嗯…”
有些事即使是真的,可若是人们不信,那便没了办法,而许轻舟也是铁骨铮铮找不出半点破绽,因为他未曾说谎,所以昕紫钗就不能从他的神态言语中窥见漏洞。
而陆鸢岚却是心里觉得好玩,没想到他堂堂许文魁,居然还要搬来鞑靼的女帝才能给自己解的了围,看向同在鞑靼边陲三个月之久的奶奶浅笑道:“奶奶你看看轻舟他,居然喜欢说的这般胡话了…没想到轻舟居然如此怕她…”
可奶奶却将杯中微微品茗,随后玉手放下后毫无表情的看了陆鸢岚一眼,却见奶奶神色并未有半分笑意,而其中的意味似乎是有那点耐人寻味。
这令陆武魁整个人都有了些莫名的警觉,便有些似惊非惊的盯住奶奶诧异道:“奶奶?他…真的…”
等到的,是这位从不说笑的奶奶似若清风的颔首,而如此动静也使得众人若笑非笑的表情僵硬在了俏脸上。
小主,
“轻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