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的女人最为可怕,尤其是还有别的竞争者时尤为厉害,这女帝来回踱步不停,眼神里的火已经快要把许轻舟彻底吞噬。
“可一个人想走,你又怎么拦的住呢…”
手中的定海神针慢慢浮现,令夜央心如死灰的向后退了两步,因为若是想把许轻舟留下来,不能靠自己的绝对王权,而是只有武力…
可她明白许轻舟现在的生命恐怕已经进入倒数,却又为了那个心爱的女人如此搏命…
无数种的情感都在这女帝心中来回搅拌,而酸涩尤为突出。
滴血赤子缨终究还是在右手出现,她还是想要把许轻舟强行留下来,哪怕他会恨自己。
“本帝只能将你带会去冷静一下…不要怪我…”
“若你现在阻止我回去…我会恨你的…”
“我无…本帝无所谓!只要能把你留下来!爱也罢恨也罢,通通都随你好了!”
可结果并未是兵器相接,而是许轻舟身体先行承受不住再度使用天命,那定海神针唤出的一瞬间他就猛然向前咳出了一口血,随后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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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轻舟?许轻舟!”
慌乱又一次占据了夜央的内心,她快步上前抱起许轻舟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结果很不妙,若不是因为有执念吊着许轻舟一口气,只怕在同那匪首决斗完之后身体就应该碎裂才对,可他的伤是为了谁这女帝却偏偏全都知道…
眼见他已经快要不行,夜央忙使用神通带他回了乌兰巴托。
帝宫位于蓝天塔的另一面巨山之上遥遥相望,而女帝寝室在这帝宫寝殿最高的一层。本就是山崖之巅的建筑,如今更是能从那不胜寒处眺望到乌兰巴托的所有风景。
夜色之下原本的吵闹与喧哗都随着那蓝天塔的失明而隐去消退,唯留下一个巨大的地坑表明这里不久前曾经发生过的惊天动地,可那对于鞑靼来说的伤痕也需要时间,等待着日复一日的补填修复。
血已经彻底干涸而再难流出半点,男人的身躯也已经濒临破碎,按理来说武道第六镜的身躯已经十分坚韧非于常人,但是许轻舟最严重的病症偏偏是因为血气不足而导致的无法自我修复,所以急需要为他补充强大的血气。
或许是命中注定,亦或是机缘巧合,夜央都不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比她的血气还要足的。
他会恨自己夜央并不怪他,她却希望他不要恨自己,这是一种矛盾的感情,可谁要这男人偏偏被一个女帝看上。
而帝王就是这样,想要的就一定会等到,不愿意同任何人分享,更何况是男人…
玉指缓缓抚上昏迷之人的脸庞,这是他告诉过那个哑巴姑娘表达爱的方式。
“许轻舟…她说过等你回来就会给你…你履行了你的承诺…现在,或许该轮到她了…”
夜央的神色逐渐变幻,竟又化作了那个简单纯善的哑巴姑娘,眼神中的情与爱也随着墨色黑袍的滑落而全部显露出来。
可能从何时起,夜央…
不对,应该是那个名为“哑雅”的姑娘,已经将许轻舟当做了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不是自己补满境界之圆的工具,他是自己的爱人。
曾经所有的感情在酝酿了许久之后,终于等到了收获的一天,花雪再度降临在鞑靼的草原之上,为苍瘠的土地安抚了受过的伤痛。
雪落静,万物宁,帝宫初春落新花。
风已停,情与君,舟游夜半听雅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