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一言是该驷马难追的,哪怕许轻舟是笨蛋,只见他从马背上又数出二十张来递给了阿牧。
“怎么样,许老师多送你十张,这还不得再说一句许老师大帅哥之类的?”
许同志没有铭记“感觉自己好帅啊”的惨痛教训,心想着让小孩夸两句总该没什么问题吧,可得到的是这问题少年的嫌弃鬼脸。
只见阿牧低头从中数出十张又塞回了许轻舟手中,然后一溜烟跑了老远,在那路口才放声对许同志补了一刀:
“许老师!你可真是!大!笨!蛋!不!要!脸!”
声音很响,几乎传遍了整个村落,甚至还有村民出了门去看究竟是谁家在骂街。
只怕是今日之后,许轻舟将会成为村民饭后新的谈论目标,自然是因为堂堂老师为什么会被自己的学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声叫骂,这其间又有怎么样的爱恨情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人们总是喜欢对于未知的小事进行自我满足的八卦。
许同志此刻欲哭无泪,想要去抓那问题少年回来好好教训一番,可回过神再看却发现那问题少年早已经跑的没了踪影。
“这个阿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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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许同志好像是赢了,可依旧总觉得是惨败而归,便牵着马哀声叹气的走回了住处。
羊圈里的母羊自从有了骏马相伴是活泼了些,见许轻舟将马牵进了圈内随即咩咩两声,好似是在欢迎二人回来。
哑雅正巧此刻也从屋内推门出来,但当看到是许轻舟却又如惊慌失措的兔子般躲回了屋子里。
莫不是听了方才那阿牧的话,将他许轻舟当做了拐卖儿童的怪蜀黍?
许同志直呼冤枉,便苦笑着靠近了些茅草屋,轻轻敲了两下木门呼唤道:“哑雅?你是不是听到刚才外面那个阿牧的呼喊声了?”
门被打开一叶缝隙,哑雅真好似有些惧怕他般不敢去看他,只是低着头站在门后。
看来还真是把他当做坏人了…
“哑雅,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
许轻舟不得不从头开始解释他与问题少年阿牧的战争始末,费尽口舌的他却未注意到门内的哑巴姑娘总是有意无意的偷瞄他的嘴唇几眼,又偶尔会岔开眼神向屋内的灶台上看上一看,随后就是又低头脸红了好久。
“所以呀,就是…”
并未解释完,因为门已经为他打开了。
也不知这姑娘究竟是不是愿意相信自己,可看她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总是带着半抹忧虑与期盼,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今天的比试究竟算是胜利还是败北,许同志在做饭与烧火之间徘徊不决,却又见这姑娘从他身旁路过时突然停顿了下来,似是有些惊讶的从他身后揭下了半张宣纸。
“咦?这是…”
许轻舟察觉到身后异样,回头便看到那宣纸与其上所写的许许多多个笨蛋,甚至作者还贴心的用那些小小的笨蛋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许”字来表示主人公。
这是什么…
记忆被拉回到那问题少年回答自己时是要自己靠近一点,而且似乎那孩子的小手的确在自己身后轻轻拍了一下,也应该就在那时便将这笨蛋标签贴在许同志身后了。
怪不得后面将一半的纸还了回来,原来是这小坏蛋作贼心虚呀!
“调皮鬼!”
许轻舟本就是有些气恼,此番更是气的头顶都快着火,便一把抓过那写满笨蛋的字条仔细看了打量起来。
可本来是想将其作为今晚引火的材料,却见纸上用毛笔书写的字从中央的有些扭曲歪斜到外围的逐渐端正,进步速度当真是用肉眼可见的迅速。
也不知为何,许轻舟瞬间便有些舍不得将这搞怪的纸条损毁,心里总有种自己培养的小豆苗慢慢长大的欣慰感,虽说是有那么一些不尊重师长在其中,可教好学生的品质亦是许轻舟身为老师应该做的。
他突然微微一笑,将那纸条折叠起来塞进了口袋。
“嘛,就算是当做写字练习的作业了…”
许阿Q尝试着用精神胜利法,又看到那哑巴姑娘望向自己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怎么了哑雅?”
只见这哑巴姑娘好奇的伸手做出手势。
【背后、纸、说、你、开心】
随即就是她的疑惑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