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适应了这屋里的光线,徐禄瞅见冬窝棚子不大点儿,木头炕,上面摆着炕桌,一个小火炉正烧着呢,上头放着一个茶壶。
屋子里头还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木炕边上,一块儿低头摆弄着一张驯鹿皮,一个三十岁左右包着头巾的老娘们正局促不安地瞅着他们。
木炕上铺着毛毯,三个小娃子正在上面耍着一堆嘎拉哈,也在瞅着他们。
徐禄把包里的砖茶和盐以及老式大饼干拿出来递给中年男人说道:
“这是送给你们的。”
大壮心里头有点不得劲,这两样加起来好几块钱呢。
中午饭在外面就能解决,茶砖和盐巴不说,那么多的老式大饼干,那玩意儿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可能吃上一块!这么金贵的午饭,咋还非得上这儿来呢?
唉,不过禄哥既然做了决定,那指定是有他的道理呗。
“……谢谢。”男人瞅见徐禄拿出来的盐巴、茶叶和饼干,有些吃惊,脸上露出惊喜的样儿,还略显激动。
他扭头瞅了瞅老娘们,又瞅了瞅老头、老太太,这才伸手接了过来。
老头、老太太和老娘们都乐了。
徐禄能瞧出来,他们是打心眼里稀罕这礼物。
男人把徐禄他们四人请到炕上,让他们靠着里头坐,老太太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床单包裹,在炕桌上打开,里头是掰成小块的列巴。
老娘们开始兑奶茶,男人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的是一条风干的驯鹿腿,示意徐禄他们削着吃,然后抽了刀子打算出去。
“别别别,不用这么折腾,俺们得赶紧吃完,然后装木头回去。”徐禄见这一家人像是要大搞一通,赶忙摆手,“这些就中了。”
男人不乐意,徐禄一把拉住了他。他能看出来,如果自己不拉住他,他十有八九是要出去宰只驯鹿的。
那可就闹扯大了。
现在的驯鹿对于鄂温克族的驯鹿人来说那可是特别金贵的,就算是平时他们自个儿也是舍不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