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拂过,吹的沈冰手脚有些发凉,凌安楠沉默着,沈冰也知道话说七分则已,多了就过了。这还是沈冰第一次坐在墓园里看景色,灰白的台阶,一座座屹立的石碑,秋意盎然的落叶随风飞起,漫天飘舞。
乘着两人无言的档口,沈冰有些思绪万千,这些墓碑下,躺进这里的人是否还有许多未尽的心愿,阴阳两隔,谁又说得清楚那一头的故事呢。想到凌安楠的案件里死去的一家三口,他们是否也安息在这座墓园里,凶手有没有来过这里,看看自己做下的恶。想着,若是再有受害者也躺进这里,凌安楠是否会觉得内心有愧。
“也许,你说的对吧。”
凌安楠声音有些沙哑,抛开被人当面指责的恼羞成怒,沈冰说的话确实让他想到了一些新的东西,一些他之前没有想到的方面。
“沈医生不愧是沈医生,说的我哑口无言。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是早就知道如何找到凶手,也许这个想法也被我死死的压在潜意识层面了吧。”
沈冰觉着有些冷,不自觉的抱紧了双臂,一面侧身认真倾听着凌安楠解释。
“在你刚才那番话之前,我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查找凶手的踪迹,不管你信与不信,这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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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
凌安楠听见沈冰坚定的回答,笑得有些欣慰,顿了顿,继续叙述着。
“你刚才分析的那些关于我性格的部分,我不否认,既然你说的是对的,那么破案的线索应该就在我的脑海里。我想你刚才那一番激昂之言也有刺激我的含义在里面,为了不辜负你所耗费的能量,我确实抓到了一丝线索。”
“杀人,是项极其复杂,且耗费心力的工作。在这起凶案里面,凶手去展现出了十分成熟的杀人技巧和心理状态,虽然在之前的分析中,我用周密的筹划和准备解释了这一点,但是稚儿就是稚儿,老手就是老手,这一点是伪装不出来的。”
沈冰听的有些迷糊,这没头没尾的,“老手?”
“哦,我这么解释给你听吧。按照常理来说,在战场上,一个二十三四岁的新兵,应该正处于体力的巅峰时期,和二十七八岁一身是伤,体力衰退的老兵相比,应该全面占优。但事实完全相反,老兵的存活率往往是新兵的十倍不止,那是因为老兵知道在战场上如何分配自己的精力,如何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而不像新兵一样,听见炮火声就一惊一乍,无谓的消耗自己的能量。”
“这是战争心理学,同理,杀人的时候,在这起案子里,凶手在别墅区内静心的等待了接近六个小时,整整六个小时,如果是第一次作案,一定不会有如此的心智水平,耐心早就会被耗费的一干二净,之后在案发现场也不会如此的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