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里算会用勺子,蛋羹挖得稀巴烂,摇摇晃晃捏着木勺,十有六七喂不到自己嘴里,掉在胸前的“小饭桌”上,再自己用手捡起来吃。
“慢慢学吧,还不像样。”
秦修远时不时握了儿女的小胳膊偏转歪三倒四的勺子,稳稳送到人嘴里去,只自己吃嘛,糊得小花猫一样,胸前的围兜上尽是碎肉断面。
王氏觉得孙子孙女这样又脏又慢,大户人家的娃娃哪里不是丫鬟小厮跟前跟后喂养到位,但在这个家却不能说什么——云骁明熙就是这么养过来的,养得白白胖胖健康聪明。
何况儿媳一开始就是这么养云骁明熙,谁又能仗着经验和阅历管教她?何止越了长辈和嬷嬷,主意比天还大,想一就是一,想出来下一刻就是要求别人怎么做,半点不带和人商量。
这么多年了,王氏除了视而不见,还有慢慢顺从。
“呐!”小四蹬着脚指着桌上远处的包子发号司令,云骁立马熟练夹上一个,把肉馅挖出来,把包子皮一分为二,丢过去一人一半,弟弟妹妹吃包子皮,自己一口含住满嘴肉馅,那个满足,香啊!
“谢谢哥哥!”
小三有模有样。
明熙率先吃饱,散着满头秀发挨过来亲爹身边,递过来一根红头绳和小木梳,“爹爹,明熙想要前天的蜈蚣辫子。”
妇人不爱绾发髻,女儿像她,本身自己就是两侧麻发辫的男人,对于编辫子抬手就来,擦擦手,女儿的头发柔软细垂,五指垂发而过,发多而密,发质随妇人,发量随了自个,如瀑如锦。
“乖乖,舞室要热得慌,就让人早些送冰。”
秦修远三两下就把辫子编好,这是望舒常梳的辫子,他闭着眼都能操作,担心女儿跳舞头上摄了汗,提醒她,“下午爹爹还是给你换盘花马尾辫。”
“要发辫丸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