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懂事,疏忽了。”棠许笑着走到桌边,伸手拿起桌上的醒酒器。
邬裕挑眉,“红酒?”
棠许一顿,随后便转向了白酒分酒器。
邬裕这才似乎满意了,“也别拿小杯了,就这个,喝个三杯,当做你的诚意吧。”
一只分酒器里有200ml酒液,邬裕铁了心要为难她,靠坐在椅背上,静静等待着她的动作。
酒液醇香澄澈,对棠许而言,却并非什么美物。
她做足了心理建设,准备直接一饮而尽。
却全未注意她举杯的瞬间,包间里几人的目光都已经落到了她身后。
杯壁刚刚碰到唇,却忽地有一只手自后方伸出,不轻不重地按住了杯底。
棠许一怔,目光落到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心头蓦地一跳。
缓缓抬头时,燕时予就站在身侧,目光沉沉,安静又深邃地看着她。
棠许脑海中各种画面顿时又开始翻飞。
而燕时予只是取下那杯酒,放回桌面,淡淡问了一句:“病都好了吗?”
棠许正要回答,却不知怎么瞬间又想起上次见他的那个夜晚,酒店房间里,那只解开她裙子的手……
她目光落到燕时予骨相分明的英俊浓颜上,一时没了声音。
包厢里几个人显然都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情形,邬裕一瞬间脸都快要僵了——
他倒是知道棠许是江暮沉的老婆,可是眼下这位燕三公子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护着她?
他顾不上其他,连忙站起身来,要将燕时予让到上手位,“燕先生,您好,我叫邬裕,能请到您和傅先生吃饭,实在是我的荣幸。”
燕时予目光落到他身上,淡淡点了点头,“邬先生言重。同在商界,理应多来往。”
衣冠楚楚的君子,礼貌中透着恰如其分的疏离。
高位者自不必低头,良好的家训和涵养足以让人受宠若惊。
棠许这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