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出现了让钟玉此生难忘的一战。
三名分别来自兰若寺、赤霞教和长野军的天阶灵士一同出手,漫天灵光裹挟天地之威砸向恒沙城头的白衣男子,顷刻间男子化为灰烬,就在灵光即将摧毁城墙之时,满地黄沙陡起狂澜,将三人灵术一齐淹没。
风沙飘洒,在空中缓缓凝聚成白衣男子,“诸位不必留手,只管倾力而为。”
可是任由三名强者如何施展灵术都会被地面黄沙淹没,兰若寺高僧仗着金刚之体,闯入阵中将刘守撞的支离破碎,下一刻,刘守又会毫发无损地重新凝聚。
闯入阵中的天阶高僧正欲施展灵术,却被风沙凝聚而成的绳索绑住四肢,刘守随手一挥,一柄风沙长矛悬停空中。随即飙射而出,狠狠撞在僧人雄浑体魄之上。
长矛寸寸碎裂,高僧也喷出一口鲜血,金刚之体就此破去,无力再战。
另外两名天灵强者惊疑不定,那一瞬间甚至未能看清刘守灵力运行脉络,仿佛越过黄线,就进入了他的天地,那是天灵后期才能具有的威势。
明知不可力敌,便灰溜溜的退回阵营。
当战局陷入僵持时,长野军却收到了一封来自沧海玉阁的手谕,原本最为激进、准备全军冲锋的长野大将立刻鸣金收兵,宣布不再参与玉脉争夺。
其他势力见状也纷纷偃旗息鼓。
恒沙城的灭顶之灾就这样被一位归真境灵士化解。
至此,迎战三名天臻境强者,重伤一名、击退两名的显赫战绩,直接让刘守声名大噪。
此后数十年间,心有不甘的西域、中廷势力和一些强大散修,对刘守的刺杀从未间断,但都被其一一拦下,斩杀殆尽。
中廷赤霞教甚至还派出阵法宗师,在恒沙城内外盘桓数月,企图损坏上古阵法,但却连阵法符箓和节点都未发现,仿佛凭空消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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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刘守的真实实力也逐渐暴露。
土灵之体!
赤霞教的阵法宗师恍然大悟,合着刘守早已把阵法纳入体内。
恒沙一日不灭,刘守一日不离开此城,他就拥有无限接近天臻后期的实力,除非出动各界巅峰战力,否则只有用人命去填。
与其他势力“坚持不懈”不同,唐军自那日退去后,再也没有针对恒沙刘守做过小动作,反倒是大唐国师对刘守赞誉有加,今后灵世山巅强者势必有他一席之地。那么当日是谁的手谕勒令长野军退兵不言自明。
虽然困守恒沙数十年,让刘守博得了“刘城主天灵之下无敌”的显赫名声,却也得罪了灵世有数的几个庞大势力,此次刘守无故出城,赶来小镇,却是给了他们千载难逢的机会。
至于无刘守坐镇的恒沙城,钟玉大校却不知刘守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长野军出兵五万,驻守恒沙城!
国师行事羚羊挂角,让人琢磨不透。
自钟玉在长野州边境接到刘守那刻起,他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不是不想抽调百八十个金晶甲随行保驾护航,只是上峰仅让他一人陪同。
如料想一般,此行跨越长野、琅琊、星垂三州万里,总计遇到三十二波刺杀,天臻两人、归真四十五人。
这个让东唐军人爱恨交加的存在,从始至终没有让钟玉出手,直面高出一个境界的天臻灵修,刘守也游刃有余,至于剩下的归真境,在刘守面前,竟让羽化境的钟玉生出了“土鸡瓦狗,不过如此”的荒谬感。
一路风雨兼程,一路有惊无险。
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让刘守跨越万里,来到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废弃小镇。
就算是天地灵潮,恐怕也不会对男子生出半点吸引力吧。
小镇简陋的城墙遥遥在望,江河率一队柳刀营甲士在城门处恭候多时,见到两人后恭敬行军礼,“星垂军柳刀营江河,见过刘城主、钟大校。”
刘守点头致意,钟玉回道,“江少校不必多礼,我明日就要回京复命,这段时间柳刀营上下要打起精神,严密监视小镇一举一动,凡遇行踪可疑人员,第一时间上报,凡在小镇无故闹事者,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待钟玉交代完军令,刘守已擦去脚上污泥,穿上长靴,拱手道,“钟大校留步,今后欢迎来恒沙城做客。”
待刘守走入小镇,江河这才搂住钟玉肩膀,低声问道,“这刘守是不是真像传说中的一样邪乎啊。”
江河虽然低了钟玉三级,但却要年长后者几岁,当年江河在宫廷任职时,钟玉甚至还在他手底下当过几年兵,只不过钟玉家境显赫,此后一路扶摇,军衔已早早超过江河,荣登大校。
钟玉苦笑,“何止是邪乎,一个归真境灵士,和天灵强者对战时,竟然还留有余力,你敢信?”
还是在没有法阵加持的情况下!
江河暗暗咂舌,乖乖,那下次来找刘守寻仇的,可不得归真境起步?!
说话间,钟玉掏出一盒宫廷特供的香烟【华脂】,这种香烟入口醇香,做工精细,是专供皇室和少数达官贵人的好东西,较之顾长歌爱抽的【金楼】,是有价无市的稀罕货。
谄媚道,“江统领,孝敬您的。”
江河抽出一根点燃,“还是你小子上道,不枉当年带你去喝花酒。”
钟玉苦笑,“老统领,这种糗事就别提了吧。”
江河望着刘守远去的背影,“那谈谈你去青楼开苞,被花魁给红包的事情?”
钟玉点燃一根烟,无奈道,“得,您老人家开心就行。”
“不过恒沙城主可是国师看中的青年才俊,老统领切莫掉以轻心,等到任务结束,我会特地为您请功。”钟玉再次提醒道。
江河一手拿烟,一手拍了拍钟玉的肩膀,“放心,我心里有数。”
刘守穿过小镇,来到被积雪染了白头的阁楼前,面对三个天臻强者时都能够从容不迫的恒沙城主,破天荒的有些紧张,整理了一下衣袖。
长期在躺椅上打盹的刘先生睁开浑浊眼眸,慈祥道,“你来啦,距离咱爷俩上次见面多久了,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来着?。”
时间就像紧握在手中的沙,无论如何攥紧,都会悄无声息地流逝。
刘守跪在木板上,哽咽道,“先生,弟子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