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的人生轨迹,终究是向着两个方向演变,且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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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杯中酒、掌中沙,或流或逝,转眼已过半旬。
半个月来,俏寡妇酒肆冷清了不少,因为名字素雅出尘、满嘴荤话的老张——张青云竟然一次也没光顾酒肆。
不知是酒肆里的酒不香了,还是俏俏的臀尖儿不翘了。
其他与老张臭味相投的几个腌臜货色这样调侃道。
笑吟吟听着酒客调侃的老板娘王俏俏,也确实有些想念老张的俏皮话了,突然眼前空白,脑门上一道金色法印一闪而逝。王俏俏只当是眼花,并未在意。
田间老农、商行掌柜、小巷孩童、学塾教习......那道法印几乎在成百上千的小镇百姓脑门上一闪而逝。
时间极短,也就无人在意。
老张的简陋院落大门紧闭,空笃躺在藤椅上,光洁额头上,一道卍字法印不停闪烁,酒肆酒客心心念念的老张恭敬立于一旁。
空笃眼前一幕幕画面不停切换,仅仅片刻时间,空笃的灵觉已遍览小镇里里外外。
直到一个私塾蒙童去林间撒尿时,看到刘先生伫立在一座秀气墓碑之前。
找到了!
空笃再次睁开眼睛,额头法印已消失不见。
虽然已找到【凡圣】尸骸,但却让佛心通透的空笃产生深深的迟疑。
是直接盗取、祭炼尸骸,还是等待【凡圣】选择下一任接受馈赠者?
前者无异于与刘先生直接问剑,后者则要生出许多变数,空笃可不会天真以为,占尽地利的唐国只会出动天宝公主一名天阶灵士。
以军力之盛闻名【五界】的唐国说不准早已陈兵边境,只待【凡圣】传承之日。
毕竟以一国之姓统御东土,百年来又暗中招徕、培养多少高手,兰若寺-通禅堂的谍子也未能获取详实数据。
陷入两难的空笃大师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忽然想起酒肆泼皮对张青云的打趣调侃,淡淡笑道,“想不到我兰若寺的出色弟子,竟还是那酒肆的风云人物。”
无相轻轻一愣,难看的三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匍匐在地道,“弟子潜伏二十年,与小镇百姓打成一片,实是为了掌握镇中动向,至于破了寺中戒律,待弟子回寺,自会到戒律院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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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笃打断无相,“既是为了寺中任务,自然有功无过,不过你沾染俗世太深,本座倒有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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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午后,有勤劳农户已下地耕作秋收,有家中妇女在院中织作,有孩童在学塾郎朗而诵,有懒汉在门前昏昏欲睡,也有年迈老者在树阴下谈论平淡无奇的一生,金色阳光照得整座小镇都有些微醺。
叶子玉、叶飞羽两兄弟在城防军营中与众军士围坐一团,不时接受挑战,与光着膀子的壮汉摔跤。
兄弟二人衣袍、发间沾染了不少草屑灰尘。
看到远处背着手的大红棉裙,叶子玉拍拍屁股迎了上去。
杜青梅露出笑意,变出一壶酒来。
小镇酿酒技艺粗糙,土酿大多涩口、辛辣,难以下咽。偶尔杜国泰外出行商时,才能带回几壶好酒,是小镇里有钱都买不到的稀罕货色。
烟酒不忌的叶子玉拔出酒塞,顿时清香扑鼻,啧啧道,“小杜啊,竟然把杜叔压箱底的好酒都拿来,咋滴,日子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