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县几十万百姓,只要每家每户出一人,就足够疏浚河流了!”
“县尊是想征发徭役?”
“对!”
“县尊有所不知,咱们万年县跟其他地方的县衙不同,咱们想要征发徭役得经过京兆尹的同意才行。”
“此事好办,我这就给京兆尹行文……”
都怀远闻言淡淡的笑了笑。
“那就请县尊行文吧,等什么时候京兆尹批了,咱们再琢磨如何疏浚河流……”
苏定方第二天就给京兆尹发了文书,并且是亲自送过去的。
他的行为立马引起京兆尹的不满,因为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哪怕万年县跟京兆府挨着,县令也不能直接过去,而是要让衙役、书吏来传达文书。
京兆尹吕俊芳见状,只是冷淡的笑了笑。
“放下吧,本官会抽时间审阅的。”
“那就有劳大人了!”
苏定方一直待在军中,哪知道文官的弯弯绕。在他看来,自己都将审批文件放到京兆尹的案头了,不说当天批复,两三天时间肯定够了。
然而,他回到县衙等了五天都没等到回执,这可给他气够呛。
第六天的时候,苏定方再次来到京兆府,想要询问京兆尹为何不批复。熟料他连人都没见到,只是见到一个书吏,告知京兆尹去中书省开会了。
苏定方见状只能悻悻而回,独自坐在大堂上发呆。
苏定方这边的工作无法展开,李义府那边也遇到了麻烦。
因为疏浚长安城河道的事情,不仅关乎万年县,也关乎他们长安县。
两县挤在一个大城里,中间以朱雀大街为界,一边是万年,一边是长安。
河流经过万年,也必然经过长安。
因此,李义府也给京兆尹打了报告,请求征伐民夫疏浚河道。
只是他的报告如同泥牛入海,始终都没得到批复。
不过跟苏定方的生闷气不同,李义府很快就借助自己曾经在东宫当官的便利,通过一个熟人将自己的困境告知嫡长孙。
李厥正在上课,突然看到一个小太监扔给自己一个纸条,当即打开纸条翻看,见到李义府遇到麻烦了,气得他眉毛一挑。
李二用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官员,只是疏浚个河道都推三阻四?
正在李厥看着字条生气之时,却不料萧瑀倒背着手走到他身后,将字条上的内容尽数收入眼底。
萧瑀早就听闻李厥提拔了几名寒门官员,他对于寒门、世家没什么感觉,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现在见到李厥提拔的人吃瘪,他都不用找人打听就猜到咋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