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是一桶被打翻的浓稠墨汁,沉甸甸地从天际倾洒而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黑暗无边无际,好似要将世间所有的光亮与生机都一并吞噬。
当两组队员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无声地抵达废弃酒店附近时,周遭的环境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这里仿若被时间遗忘的角落,又似是隔绝于尘世之外的异度空间,四周一片死寂。这死寂并非寻常夜晚的宁静,而是一种透着诡异与压抑的可怕氛围,如同一张无形且坚韧的大网,从四面八方悄然蔓延开来,将一切声响都无情地吞噬其中。
平日里,风总是自由自在地穿梭于大街小巷、楼宇树林之间,或轻柔拂面,或呼啸而过,带来或舒缓或激昂的声响。可此刻,就连这最为肆意洒脱的风,也似被这弥漫在废弃酒店周边的诡异氛围所震慑。风声戛然而止,好似风也畏惧这暗藏罪恶的地方,选择悄然隐匿了踪迹。没有了风声的夜晚,安静得近乎反常,每一丝静谧都像是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弦,轻轻一触便可能引发令人胆寒的回响。
废弃酒店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于浓稠如墨的黑暗中静静盘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它曾是这片区域的骄傲,欧式复古风格的建筑在往昔岁月里尽显奢华与气派,然而如今,时间与恶意在此交织,将它扭曲成一座阴森的鬼域。
建筑主体由厚重的砖石堆砌而成,岁月的侵蚀让墙体布满斑驳的痕迹,恰似巨兽粗糙且带着岁月伤痕的鳞片。那些砖石的缝隙间,杂草肆意生长,在微风中瑟瑟发抖,更添几分荒芜与死寂。墙体表面的灰泥大片剥落,露出内里坑洼不平的砖石,宛如巨兽身上一块块溃烂的伤口,散发着阵阵逼人的寒意与阴森气息,仿佛每一寸砖石都在低语着过去的悲惨故事。
酒店的窗户曾经明亮通透,如今却摇摇欲坠,仿若巨兽幽深的眼眸。窗框的木质结构早已腐朽,被虫蚁蛀蚀得千疮百孔,仅靠着几缕顽强的纤维勉强支撑着破碎的玻璃。透过那模糊不清、满是裂痕的玻璃向内望去,只能瞧见一片黑暗,透着未知的危险与神秘,仿佛背后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正等待着闯入者的到来。
酒店大门紧闭,高大而厚重的双开门由实木打造,表面镶嵌的金属装饰已然锈迹斑斑,宛如巨兽锋利獠牙上沾染的陈旧血迹。门上的铜锁硕大而沉重,锁芯早已锈死,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罪恶秘密,拒绝任何人探寻其中的真相。两侧的门柱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可如今花纹已被风雨打磨得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些隐隐约约的轮廓,像是巨兽身上神秘的符文,增添了更多诡异的氛围。
步入酒店大堂,曾经的金碧辉煌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腐朽气味。吊灯歪歪斜斜地悬挂在天花板上,玻璃灯罩破碎散落一地,犹如巨兽破碎的獠牙。地面的大理石瓷砖裂开无数缝隙,缝隙中填满了灰尘与污垢,走在上面,“嘎吱”作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巨兽的骨头上。
大堂的一侧,通往楼上的楼梯蜿蜒曲折,扶手的雕花铁艺扭曲变形,像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扭曲过。楼梯的台阶松动,一脚踩上去,便会发出令人心悸的“咚咚”声,仿佛在警告着擅自闯入者。
酒店的房间布局错综复杂,走廊狭窄而幽深,犹如巨兽的肠道。墙壁上的壁纸剥落,露出泛黄的墙皮,灯光在这昏暗的空间里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每间客房的门都紧闭着,门上的号码牌残缺不全,有的甚至已经脱落。推开其中一扇门,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面而来,屋内的家具东倒西歪,床垫上布满了污渍和破洞,仿佛曾经历过激烈的挣扎。窗户边的窗帘破旧不堪,在风中无力地飘动,仿佛是被困住的冤魂在呜咽。
在酒店的地下室,入口处被一扇沉重的铁门挡住,铁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锁身锈迹斑斑,仿佛在守护着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地下室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积水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小水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这里阴暗潮湿,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是地狱的入口,潜藏着无尽的罪恶与危险 。
老杨带领着一组队员,身形敏捷而矫健,似猎豹般悄然无声地潜伏在酒店正面那片茂密的灌木丛后。灌木丛里的枝叶肆意生长,尖锐的刺与细长的叶,如同一根根细小的针,在队员们小心翼翼地穿梭其间时,不时轻轻划过他们的脸颊。那刺痛,恰似被细密的针轻扎,丝丝微微,却又清晰可感。然而,这细微的不适,在队员们心中掀起的涟漪转瞬即逝,丝毫未能分散他们那高度集中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