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年了,宋妍的指挥频频出错,她感觉自己好像不再像以前一样敏锐。
她很挫败。
但她不知道怎么改变。
思维定式已然形成,她是一个司员,习惯绝对服从。
从脑部到肌肉全都有下意识的反应。
如果说司队的命令是种蠹药,宋妍在华亚求学上任的二十多年,早已蠹入骨髓。
统治者们派她去死,她也会去。
逃离司队,是她“蠹发”前做的唯一一次清醒自救。
身体的伤痛加上三十年来的认知颠覆,她感到力不从心。
之前她从来不说丧气话,她不想影响伙伴。
现在幸存者基地渐渐成型,形成了独特的废土式文化,还出现了所谓的明星。
虎视眈眈的另两个基地,加上新大陆视察员对牠们的支持,很难平衡那种酸楚疲惫的微妙情绪。
刘常婺单膝蹲下身,把手搭在她的膝盖上:“是的,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当总负责人,还是我来吧。”
刘常婺战前是一位老师,非常、十分、无比优秀的教师。
如果她选择去企业做高管,也一定会成为优秀的企业家。
她接管了阿尔法基地,基地里的幸存者们也确实更有干劲。
很快,刘常婺就选中了几人,跟她一起组成“外交团”,专门与另外两个基地进行交涉。
同时,想办法弄点武器。
战后的蓝星天空永远是灰色的,各种能源都不够分配,食物更是。
同时还有变异的动植物作怪。
好在温度一直维持零下十度,瘟疫倒是没有大面积泛滥。
这种情况下,三个大型基地必然会为资源产生分歧。
尤其是地貌资源。
阿尔法的土地最肥沃,物资最充沛。
刘常婺好几次差点在外交时,跟那几个不要脸的德尔塔雄性打起来。
某次去贝塔基地,外交团员敏锐发现这里的人竟然出奇地气色红润。
还有一部分人时常站在高处训练。
有人远眺,有人飞高,有人搬运几吨重的石头。
像一支卖艺的马戏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