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岩肿虽然小,却上颗颗累垂,毒根深藏,穿孔透里。
闻人辛已然是个气血枯竭的伪五品,虽然王宁虎对他依旧略有忌惮,但也仅仅是觉着烂船还有三千钉,岩病害人,无非早治得生,迟则内溃肉烂见骨而死。
武者堪当半岐黄,王宁虎望闻之下,便知他早病入膏肓。
他只是寻思,自己和这位闻人管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初次见面就这般夹枪带棒?
王宁虎又看乔英只是干杵着,叹了口气,提醒道:“少堡主,贵客登门,不得扫榻相迎?这边我先迎着,你快去通知堡主吧,免得待会儿倒屣而迎。”
乔英一颗定心丸入腹,连连点头。
闻人辛闻言却是装模作样上下摸索一番,然后对着乔英赧颜一笑,“这也太寸了,出门没带名刺,倒是显得我不知礼数,仓卒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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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英嘴角抽搐,这下确乎无疑了,又是一个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只得是一边陪笑,一边调转马头,“闻人管家哪的话啊,有仓卒客,无仓卒主人,羞煞小子了,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闻人辛笑着摆手。
场间只余两人一马,王宁虎双手抱胸,人高马大,状如门神的他并不需要仰望骑马的闻人辛。
闻人辛也不下马,老神在在,就等着王宁虎口中的“招呼”。
于是乎,局面貌似有些大眼瞪小眼。
闻人辛忽然一笑,若是现在处地不在山东而在辽东,一句“你瞅啥”从任何一人口中蹦出都不稀奇。
王宁虎见状眉头微皱,问道:“闻人管家何故发笑?”
闻人辛无赖道:“发笑自然是想到好笑的事情。”
王宁虎问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若说来听听?”
闻人辛摇摇头,“不好说,说出来也就不好笑了。”
王宁虎却是揶揄道:“莫不是在皮里阳秋我?”
闻人辛嗤笑出声,“多虑了不是?我这人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熟稔,胸中褒贬大可不必,免得郁结。”
王宁虎别过头去,真是句句话不忘往自己头上招呼,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一个修炼三皇炮捶的,“单凭尊驾这嘴,想来当年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闻人辛听不出好赖话般,只是挑眉,问道:“哦?何以见得?”
王宁虎反唇相讥道:“您这嘴上功夫了得,武功要是稍微差逊些,难免祸从口出。”
闻人辛笑呵呵道:“这话不假,我素不是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猥獕之辈,唉,好汉不提当年勇了,如你所见,罹患恶病,苟延残喘,如今是拳脚废了,累得这嘴功也江河日下,不然可真是狗掀门帘子,全靠嘴皮子了。”
王宁虎无奈哑然,对于这个滚刀肉只得应付道:“尊驾倒也不失为一代俊杰。”
闻人辛嗤笑,“还算识时务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