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摇摇头,甩去诸多胡思乱想,问道:“艳姐,对于《续脉经》你有什么头绪吗?”
樊艳直言道:“没有,摩柯洞这可不是市井菜市,还能挑挑拣拣的,里头的规矩其实挺大的,你连入宝山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站在山外喊一声,要什么求什么,不说无有不允,但也还算完备。有一说一,能被囊括进摩柯洞内的武学秘籍,即便是随意一版的《续脉经》,也没有孬的,保准不会捡到歪瓜裂枣就是了,这点你可以稍稍放心,只是一般好与顶顶好之间,差距可大啊,这点你心里也要有所准备。”
何肆点点头,又问,“艳姐之前选了本什么武学秘籍?”
樊艳笑着摇头,“涉及武道根本,这是可以随便问的吗?”
何肆随口猜道:“该不会是一本锤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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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艳摊了摊手,“你这两次见我,看我带着铁蒺藜骨朵了吗?这东西,仪仗用得最多,在喑蝉房,也就是个制式兵器,更当不得锤子使,姐姐我啊,可不想走一条羊肠小道,虽然也知道自己这辈子四品无望,但以此道入偏长,那是真缺心眼儿。”
何肆点了点头,没有刨根问底,释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随便选一本续脉经吧。”
樊艳带着些许赞赏道:“你倒是看得开,姐姐当初可是患得患失了好久呢。”
何肆笑了笑,功法秘籍而已,他真不缺什么了,最多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如此他才能厚颜说道:“本来也就是碰碰运气,而且我的运气好像从来都不算差的。”
如今的地下幽都之中何肆只剩大衍楼没有去过,但也料想眼前这摩柯洞,应该是四楼二洞中最小的了。
因为存书藏道的原因,这边没有多少火炬照明,十分幽暗。
何肆隐隐能看到一些轮廓。
当樊艳在一座小楼前将何肆放下,何肆抬头看去,眼前建筑甚至不如毗云寺的藏经洞大气。
匾额木质,已经被蠹蛀了,上书《瞽楼》二字。
取禅宗公案,“众盲摸象,各说异端”之意。
其触牙、耳、头、鼻、触、脊、腹、尾,皆是言之有理,便水中捞月无所得。
瞽楼的门大开着,里头不见一丝光亮,黑黢黢的。
视之不见曰瞽,倒也贴切,进去之后不就成了睁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