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靠谱的。”
何肆想着既然是樊艳操办,他自然相信。
说起江南道杨氏镖局,何三水也是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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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摇摇头,面露难色,“不好说,现在感觉走不了啊。”
陈含玉索要落魄法一事还这么不清不白地拖着,总不好不告而别,更是想要求见也无门无路。
何肆自从回到京城之后,不过短短三日,心中的不安却感觉愈演愈烈,渐渐席卷全身。
这座京城对他而言是危机四伏的阽危之域,变数太多,高人太多,危险太多,他不敢说自保,更没有底气保护家人。
他不再是那带着杨宝丹一路冲州撞府,经历千难万险却能化险为夷的肆刀少年,而是又是变回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物。
这种不安迫使何肆无比想要逃离这座雄伟帝京,却又有种插翅难飞的无力之感。
陈含玉晦暗不明的态度,悬榜处悬剑头顶的刺杀,叫何肆如芒在背,不敢轻举妄动。
何肆忽然想起方凤山毗云寺山门外的一座三楼四柱的木牌坊,正反都有匾额悬挂,山上前看到的是“法喜自在”,下山时却是看到“莫向外求”。
宗海师傅对他说过,“莫向外求,反求诸己。”
前一句是佛偈,后一句是儒论。
刘公公也对他说过,武道精深者,没有不学无术的。
何肆忽然觉得,自己是该多读些书了。
不能因为曾经子子倡优皂卒不得科举的原因就自暴自弃。
何肆又是想起曾经教学自己的那位老夫子,老学究,他说过:“富贫无米千钟粟,家无良舍黄金屋,娶妻无媒颜如玉,孑然一身车马簇。”
自己为什么要记恨他的,授课三年,他教学的时候,难道蒙住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吗?
无非是一些恶眼罢了,连肆言詈辱都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