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看着何叶,笑道:“慢点吃,我买了好多,没人和你抢的。”
何三水也是瞅准机会促狭道:“小四,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叶子也是担心得很,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胃都小了一圈,现在每顿只能吃下两个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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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故作惊讶道:“怎么才吃这么点?那不得瘦脱相了啊?”
何叶听得懂好赖话,闻言恶狠狠瞋了一眼何肆。
何三水也是笑骂儿子道:“瞧你那没正行的样子!”
何肆一回来,好像给这个沉闷的家注入了几分生气,何叶也敢叽叽喳喳说话了,嘴里塞着挂浆的排叉,红绿丝碎掉的满桌面都是。
因为何叶的到来,父子俩也就重开了话题。
何肆说起自己从江南一路回京的见闻,说起去过的州府有哪些好景色,说到了折江的大潮壮阔,笠泽的三白鲜美,兰陵的脆枣香甜,泰安的泰山高绝……总归是说些喜闻乐见的,好似他一路都在游山玩水一般。
何叶看到自己弟弟好端端的坐在自己身边,终于是放下心来,这段时间她老是做噩梦,梦到何肆的各种惨状,只能憋在心里不敢和父母说,现在看来,果真就是梦而已。
梦都是反的,嗯……多吃点饽饽压压惊!
齐柔端出了热腾腾的炸酱面,何肆赶忙起身去接。
齐柔又是一刻不愿停歇,说房间要打扫一下,被褥都要拿出去晒一下太阳。
何三水使了个眼色,已经吃完饽饽本就坐不住桌上的何叶顿时就下了桌,屁颠屁颠帮母亲干活去了。
看着一家人忙忙碌碌的,何肆满脸笑意。
回家的感觉真好啊。
他和父亲说了声趁下午去一趟地下幽都,交还一下任务。
本来何肆打算回家先睡三天的,结果在顾安县老家睡够了,现在精神奕奕,也就想着先办正事。
毕竟当初揭榜一事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也顺便去六光洞找一下艳姐,看看能不能查出是谁把自己挂上了悬榜。
何三水知道这是要紧事情,可又是怕妻子担心,就和她扯了个谎,说小四刚回来,碰巧赶上了七月十四的尾巴,要去给屠连海烧点纸钱。
老坟岗在城外,现在京城戒严,也只能去焚衣街烧钱了,那是螺钿坊中一条历史悠久的老街了,千年之前就是古人燎祭的地方。
现在大多烧纸钱、放河灯的活动也会在那里举行。
何三水只是找了个借口由头,没想到何肆却是当真了。
何肆自责自己居然忘记了师爷,罪过罪过,若非师爷的大辟落在自己手中,自己一路上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