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肆没有隐瞒。
“杀了挺多的吧?”
何肆摇了摇头,“没仔细数过。”
何三水闻言面色微变,对于刽子手行当来说,杀人过百是一大忌讳,他看着自己有些陌生的儿子,却是心疼,忽然说轻声问道:“小四,你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何肆犹豫了一下,缓慢而沉重地点头。
何三水叹息一声,心中苦涩,伸手晃了晃桌上的空酒壶,里头早已涓滴不剩。
过了片刻,他颓然道:“苦了你了,是爹没用……”
此言一出,顿叫何肆泪如泉涌,好似受了天大委屈。
何肆慌忙用袖子揩了一把眼泪,取出鹤年堂买来的鹤年贡,推到父亲面前,故作轻松道:“爹,酒这东西戒不掉也至少也喝好点。”
何三水看了一下鹤年堂的贴纸,“鹤年贡?”
“嗯。”
“浪费!这酒可贵。”
何肆笑了笑,“儿子现在有钱了。”
就算没钱,孝敬老子一些好东西也是天经地义,但凡敢想浪费一事,都要天打雷劈。
何三水点点头,无声笑了笑。
拔开塞子,假意闻了一口酒香,实则是把鼻中酸涩吸了回去。
眼睛也是微红的何三水仰头灌了一口鹤年贡,明明是口味醇香,酒性温和,却是没有品出任何味道来。
何三水浅尝辄止,对着儿子说道:“都过去了,回来就好。”
何肆点了点头。
何三水忽然有些氐惆道:“儿子出去一趟,回来比老子都厉害了。”
他现在对于武道也是半懂不懂,却是不妨碍他估摸儿子的深浅。
何肆闻言急忙说道:“爹你哪的话啊?我要和你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何三水摇摇头,低声道:“倒不是咱爷俩串通一气瞒着你娘,只是她胆子小,怕她担心而已,爹的胆子半大不小,经得住吓,你和爹透个底,现在的实力有多强了?爹已经看不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