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如实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我的刀法七岁之前是师爷教的,七岁之后是我父亲教的。”
见何肆说得含糊,姚凝脂把握分寸,也没有深究,既是杨宝丹新客人,自然也不该怀疑和盘问的。
……
此时此刻的贺县城北,却是已经有三百白马义从,跟随陈祖炎而来。
陈祖炎身骑白马,一袭华贵的窄袖胡服,贵为皇亲国戚当朝皇叔的他,倒还真有些年轻样貌。
陈祖炎右边是一个徒步行走的红衣和尚,表象上不到五十的年纪,其实已经年过百岁了,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旁人只管瞧他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之意。
这位藩国曾经一人之下的“灌顶国师”,密宗佛藏上的浓墨重彩的“上善金刚”,如今自称如意焰花上师。乃是被密宗所弃的我慢邪师。
密宗正法弟子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不皈依将自己凌驾在佛之上的我慢邪师。
一切诸慢,凡慢有我,比贪嗔痴三毒更毒。
前三毒虽毒,终有休时,独我慢一毒,在人道慢人,在鬼道慢鬼,在畜道慢畜,任居何处,有处生慢。
就是这么一位在密宗遭人唾弃,几乎焚书毁迹的喇嘛,却是被陈祖炎欲奉为上师,若非太上皇北狩,新帝登基,如今已在越州府辖境内一座名山为其建设密宗祖庭,首开灌顶之风。
如意上师居右,陈祖炎的左侧则是同样身骑白马的老者。
老者就有些其貌不扬了,干瘪精瘦小老儿一个,长相不能说平平无奇吧,至少丑得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
他身下白马背着一杆长枪,长逾一丈(这是一把古代兵器,那时候以皇帝的小臂长短为一尺,大概两米多啊),名为芦叶小银枪。
镔铁打就,枪头细长如芦叶,精钢淬银而成,可破坚甲。
陈祖炎转头对老者说道:“宋老,我这次出行的门面已经够大了,有如意上师随行就够了,您这尊定海神针不在越王府中,我不放心我那身体抱恙的父王啊,至于您要寻的那位故友,我替您请回王府就是了。”
名为宋苦露的老者摇了摇头,“几十年不曾见过他了,这人就和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次听闻他的消息,欣喜万分,就怕错过。”
陈祖炎闻言不再劝阻,此番出行,两位大宗师相伴左右,天下还有何人有这等牌面?
怕是自己那位神器在握的侄皇帝都不行吧?
宋苦露低头看向那杆芦叶小银枪,枪头银亮,枪身却是沉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