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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一抬手,那把头顶盘桓的大辟当即悬停,就像一尾游鱼,溯洄从之,虽然极为艰难,却仍是一点点向着何肆方向蠕动。
终于是在经过不长的挣扎之后,这把大辟又是回到了何肆手中。
何肆见状也是舒了口气,面上荡起一丝笑容,他的内心绝不似面上看着那般从容。
何肆心道,“师伯啊师伯,不是小子不肯还,实在给过你机会了,大辟也不想跟你走啊。”
“大辟,你努努力,能不能再摆脱他一段时间?”这话自然是对着手中的刀问出的。
其实不用他开口,一是大辟没有这般灵慧,二是两者之间也不用拘泥于语言障。
大辟自然是存了想要摆脱原主,另投明主的心。
只是它在何肆身边的时日尚短,此刻还多受屈正的影响。
但只要随着时间的增长,早晚有一天这种关联会越来越单薄,直至完全不见,不存一丝牵连。
何肆忽然想着若是此刻有一把刀鞘,能助大辟藏锋敛锋,大辟与师伯之间的勾连定会更加微弱。
他倒不是后悔那一夜在破庙之中把大辟的刀鞘扔入火中焚尽,正如自己竭力应对无间的恶堕,那暗无天日的刀鞘之中又如何是大辟的适寝?
难道只有杀人的时候刀才能见光见血,其余时间都只能栖身在狭暗之中?
此刻晋陵县北城门外的屈正感觉到了自己与佩刀的感应又是淡薄一分,面色沉了下来。
他看向朱全生,讪笑道:“那个,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要不换你等等我,我的刀还没来……”
回应他的,是朱全生腾身一跃的全力一掌。
屈正怒骂道:“呔!你个老梆子,不讲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