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业也就不再关注这边,继续凝视远处江面,执剑在手,待时而动。
水中何肆,出刀斩龙。
白龙却不惊慌,面前之水忽然涌动,层层叠叠,好似老中医口中时常叮嘱病人的三碗水煎成一碗。
浙江江面忽然微不可察的下降一分。
白龙提炼水精,置身于此,却是不觉半点掣肘。
何肆顿感压力,明明沸腾的水,却透着寒气,压力之下,水凝成坚,他不是白龙,顷刻间好像冻毙此中。
气机冷涩,不再流转,腹中红丸都是一时停滞。
只有连屠蛟党的血色刀芒还是一往无前,却是缓缓迟滞,一层层突破坚实水精,白龙目露拟人讥笑。
在水中,你就算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只要它不应许,你就翻不起浪花。
白龙看着勉强如同强弩之末的刀芒,不闪不避,似是等待刀芒撵走至此,仅有尺寸距离之时,刀芒后继无力,徒有其表,已是死招。
咫尺便是天涯,何肆心中一空,心气散了一半。
白龙探出四趾,弹出其中一枚,龙爪好似象牙大小,洁白如玉,莹莹无暇。
它拟人的屈指一弹,就要破碎这道刀芒。
龙爪触碰刀芒的瞬间,没有摧枯拉朽,反倒是它的一只龙爪化为齑粉。
刀芒忽就逸散,恢复行动,一阵涌过一阵,好似参连之箭,又如木杵撞钟。
一下一下积攒势头,由慢而快,连绵不绝。
白龙龙睛之中迸发惊骇,这是什么手段,居然能伤它?
龙吟阵阵,沸反盈天。
一刀也是十刀百刀,何肆脑中见体会过连屠蛟党的意气,最多能叠加七百余刀,一刀便可斩首一条孽蛟。
七百刀叠加,斩龙亦是易如反掌,而他如今只能一刀蕴藏三十六重刀意。
白龙显然是咎由自取,自食其果,明明都拦下这一招连屠蛟党了,何肆也无可奈何之际,他却非要去触碰刀意,所谓连屠蛟党,又岂是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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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精无主操纵,顿时四散,何肆得以脱身,他没有选择抽身离去,而是从四肢百骸榨出最后一点气机,再是一招连屠蛟党上剔下。
如此机会,岂能错失?
江上雷霆乍现,撕毁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