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耳聩了不成?
杨宝丹又是自报家门道:“我是杨氏镖局少东家杨宝丹。”
夜巡对此嗤之以鼻,戾喝道:“管你是谁?胆敢犯夜,先拉去局子里去!”
今夜是怎么了?杨氏镖局的虎皮大旗不管用了。
杨宝丹她不禁心中微惊,有种不祥的预感。
何肆从三人态度上看出些端倪,心中已有猜测。
他先前感知到的那拨队伍的行径目标就是杨氏。
来者不善!
既然如此,也就不和这三人浪费时间了。
何肆直接一口师学李嗣冲的拙劣唾沫钉吐出,直击一人面人。
这一招不伦不类,对付武人不行,对付一个夜巡却绰绰有余。
那人挨了一口唾沫,就像被驴踢了脑袋,登时瘫软下去,昏迷不醒。
何肆又是如法炮制,废了两口唾沫,没有拔刀,也没下杀手。
“你这是什么招数。”杨宝丹又惊又疑。
出身镖局的她自然见过许多暗器手法,春典叫做暗青子。
不乏飞针、凿子箭、金钱镖、飞蝗石,可她从未见过空口无凭,以口水伤人的。
何肆如实相告,“唾沫钉,雅名叫做咳珠唾玉。”
他对着杨宝丹说道:“先别回杨氏镖局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此刻距离杨氏镖局还要几百步路程,杨宝丹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声息。
何肆却是已经清楚地感知到了百众人数。
“怎么了?”杨宝丹见何肆一脸凝重,也意识到问题不对。
何肆说道:“有很多人,应该是衙门的,还有三方巡检,正在往杨氏镖局位置赶去,我得去看看。”
杨宝丹闻言,一把拉住何肆袖子,不愿放手,“你看得见的屁,不行,我要跟着你!”
何肆哑然,好吧,自己的确看不见。
他不愿扯皮,只得妥协道:“那你挨着我,别离太远。”
两人加快步伐,不消片刻,已经拐入西大街中。
何肆目不能视,杨宝丹却在夜色中看了个大概。
远处人影绰绰,皆是荷刀,乌压压一片。
一身皂衣的捕班快手和壮班都头包围了杨氏。
其中大概民壮五十,捕役二十,快手二十,没有经制正役白役更有近百。
地方三处巡检也来了小二百人,算上吃空饷的人头,这贺县记录在册的武装力量可谓是倾巢而出了。
好大的阵仗!
杨宝丹面色微白。
何肆也是同样面色凝重,这就是朱家的力量吗?
当真是声势浩大的“拜访”。
白日不来,就是为了等到天黑闭城门之后再有所行动。
这是要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