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就一刀之威,并且无法像师爷亲传一样三择其一,只能是连屠蛟党,也无法助其领悟其中刀意。
连屠蛟党一招,只有一个变式,两种变化,“上剔下,下剔上。”
最为易学,何肆被王翡夺舍之时,亲身感悟,脑中出现一幅画卷。
还有一男子的声音道:“刀锋棱棱辟万邪,碧波江上砍葫瓜。”
何肆眼中所见,是满江蛟党约有七百余性命,连根带蔓,悉无噍类。
江中碧澄澄流水,变为红滚滚波涛。
恶蛟尽数伏诛,仗刀之人是师爷的师爷。
杨元魁收起屈龙,低声道:“惭愧,水生啊,我不在的时候,杨氏就仰仗你了。”
“您客气了。”
“若朱家上门,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自会出面斡旋,他虽然连茂才之名都没有,却也有些舌端之利,想来朱呆不在,朱家也不会过多刁难,毕竟这是江南不是广陵,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有暗箭难防,到了老赵也无法抵挡之时,就得仰仗你出手相助了,不必舍身相护,一切都要在不危及自身的前提下,只出手一次就好……如有可能,还请多照顾一下宝丹,老头子无以为报,只能说声大恩不言谢了……”
何肆当即侧身避开杨元魁的行礼,说道:“杨总镖头尽管放心,我把宝丹当做姐姐看待,定不会让其受到一丝一毫的加害。”
杨元魁老怀甚慰,“有你一言,我也宽心不少。”
何肆却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杨总镖头既然不放心镖局,为何要执意护镖?说实在的,咱们不该趟这趟浑水的。”
杨元魁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因为事先应下了呗。重诺轻生死,方为侠本色。吾辈中人,即便武道泯然,亦要侠义凌然,大丈夫一诺千金、言必有据,岂能因福祸无常而趋吉避凶。”
何肆只得抱拳道:“杨总镖头高义,小子佩服。”
平心而论,他做不到如此信义。
杨元魁笑着摆手,自嘲道:“得了吧,你别在心底骂我是个无脑愚夫就好了。”
何肆连说‘不会’。
杨元魁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将朱呆护送到广陵南境,十日便可返回。”
“那便十日之后,为杨总镖头设宴,接风洗尘。”
何肆虽不自诩为大丈夫,却也在此刻许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