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翡仓皇间一剑点出,抵住袁饲龙赤炎翻腾的手掌,火本克金。
翼朝属金的余气被炎离龙气天然压胜,倒不如他催生出的三品气机更为可靠。
仅仅是破开一点掌中肌肤,“见天”便已半熔。
透骨图小成之后,跗骨之上的鲜红气机就变成了水虺大小,裹挟搬血之力,茁壮为一条条血蛇。
在骨血之中肆意游走,如江河蓄势,血色洪潦攀上“见天”剑身,一条条血蛇张牙舞爪,顺着袁饲龙掌中的一点血腥之味,磨牙吮血。
袁饲龙感受着掌中被拉扯得蠢蠢欲动的血液,气焰一闪,伤口血液被蒸干化作焦痂,未让其得逞。
袁饲龙真心实意夸赞一句:“你倒是有几分水平。”
王翡借机拉开距离:“前辈谬赞了,十招之内,还未取下前辈头颅,是我学艺不精。”
袁饲龙夷然不屑,“呵,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
王翡轻笑道:“我若猜得不差,前辈最多还有三招余气。”
袁饲龙故作镇定道:“败你,不需三合。”
王翡心如澄镜,“前辈的飞剑,此刻怕是还没飞过内长城吧,只要你这头的龙气耗竭,那边的木剑自然是不由自主,成了断线鹞子,到了离朝疆土自外的地界,自认不足为惧,甚至还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袁饲龙面色微恙。
确实被其一语道破,这也是他如此束手束脚的原因。
王翡好整以暇,将半熔的“见天”换至左手,右手持刀“大庇”。
见天并非何等稀世神珍,那是他的“分神”寄存之处。
此剑一旦离手,他保不齐会被那法号宗海乘的和尚机而入,虽不知道要经历如何的手段,却还是小心为妙。
王翡右手握住大庇,不禁感叹,这真是把好刀。
此刀必定曾在某位或者多位刀客手中大放异彩。
并且留下了许多刀意的痕迹,草蛇灰线,深藏其中。
若是意气相合,说不定能妙手偶得一记前人刀法。
他不是剑修,持刀持剑,其实无异。
铭感之下,王翡轻声道:“此刀之中,倒也藏有两式天外刀法。”
王翡右手握住大庇刀柄。
处于混沌之中的何肆瞬间感受到了来自本身右手的握感。
以及那条右臂的存在。
如同自身持握,他大喜过望,眼神奕奕。
自己终于不再是浑浑噩噩,从如遭梦魇的状态,抽离出了一臂。
他兀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