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着呢,你这脚程,最多不过走了十五里,少说还有五十里。”
忽闻轰隆之声自北面传来。
袁饲龙裹挟陈含玉飞行,徒有破空之声。
李且来却是星垂平野,气势如流。
他并未动用气机,每隔十余丈脚一落地,地面软如瓷器匠人手中的陶土,一下便踮出一个深坑。
有时也踏江而行,人以跃走几息之后,江面才忽地涌起,好似水莲花开。
他并非不能御风远游,而是不愿花费气机。
樊艳哪里见过如此阵仗,不免瞠目结舌。
这绝非凡人武夫范畴。
袁饲龙裹挟着陈含玉一闪而过,并未在意身下两人。
李且来却是踏浪而行,远远看到何肆手中拖着巨剑的时候,便止住了身形。
立于湍急的江面之上,他虽不动,却也顺流而下。
李且来一个回身,跳上岸来。
他一步跨出,已经站在何肆身前,瓮声瓮气道:“小兄弟,你这手中的剑,从何而来?”
何肆忽觉身前凭空出现一人,他说话时,热气都吐到自己面上。
惊惧不已。
伏矢魄大振,在绝对的恐怖实力面前,伏矢魄已经失去了辩驳之力,本能预警,好似对面之人一个喷嚏,就能叫他烟消云散。
何肆眼睛看不见,更是没底,心脏骤然停滞一瞬。
不假思索,即刻拔刀。
佩刀大庇还未出鞘,李且来伸出左手,食指轻点刀柄后鼻。
抽出一半的长刀原路返回。
闭锁刀意,何肆运劲,再难拔除。
一如那把含了师爷铁闩横门刀意的龙雀大环。
李且来轻声说道:“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
何肆却是如临大敌,如此手段,简直与宗海师傅无异了。
他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李且来摇了摇头,又说道:“是我有问在先,你不该先回答吗?”
樊艳心思急转,刚要开口,李且来只是看她一眼。
樊艳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凭空掐住了脖子,吐露不出一字一句。
何肆似乎觉得面前之人言之有理,便回答道:“这把剑,是我一个故人的?”
“故人?”李且来歪头,故人一词,可有两处含义啊。
“故人”可以是活的,也可以是死的。
何肆点点头,顺着他的语气,解释道:“已故之人。”
李且来得到了一个回答,便答何肆的问题:“你叫我李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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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且来没有自觉骗人,李二也好,李且来也罢,都是不真名,却也是真真实实用了多年的代号。
与李二相比,李且来之名实在是太过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