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二人逃开百步,终于是找回了马车。
两头畜生在确定安全之后,还是立在原地等待主人。
两人皆是脸色煞白,心有余悸。
樊艳肩部和腹部的创口都已被撕裂,衣衫尽是血迹。
何肆闻道一股血腥味,关切问道:“艳姐,你没事吧?”
樊艳摇摇头,拍拍胸脯:“刚才真是吓死姐姐了,没想到居然真叫我等肉眼凡胎看到了真龙,太过震撼了。”
“是啊,不过它好像并未在意我们。”
“可能对龙来说,我们就是蝼蚁吧。”
何肆点点头:“这该不会就是艳姐之前说的业龙吧?”
樊艳不置可否:“管它真龙业龙呢,反正是龙就对了。”
何肆问道:“难道就是皇帝陛下在塞外射下的那一头白龙吗?”
“谁知道呢,这世上的龙总归不常有吧?”
“它好像是要过桥,但是又过不去的样子,所以要兴了大水,想要冲破那潮音桥。”
两人异口同声:“斩龙剑!”
樊艳摇摇头:“不管了,先进城,我的伤口裂了,需要换药。”
何肆此刻还搂着樊艳,倒也不避男女之嫌了,他不扶,樊艳就要栽倒。
马车朝着骊龙县县城南门方向而去。
瓢泼大雨停下之后,天空迅速恢复青亮,依靠着一条经年奔流不息的鲸川,漫道的水位也慢慢浅了下去。
虽然还是在道上横流,却也不叫马儿走得太过吃力。
一刻时间过去,再往前不过五里,就是骊龙县县城了。
而五里之外的骊龙县县城,此刻已是草木皆兵,人人自危。
李密乘率领的五千义军单单只堵住了南城门,围城不攻,才两日光景,其余三门就有无数百姓出逃。
倒不是怕城破,只是单纯不想沦为农兵。
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骊龙县守军两千,只要指挥得当,其实并不畏惧六千反军。
可惜骊龙县县令也是个吃空饷的,实际县城内的正儿八经的守军不过八百,其余都是莫须有充人头的。
直到县太爷下令封锁城门,百姓人人自危,生怕大战在前,被捉去充了军。
因为离朝还有一项“兵农合一”的“军户”制度,被划为“军户”之家能分到一块土地,战时出征,平时务农。
守城军队也想过坚壁清野,只是连日大雨,没有机会。
五千义军居首的李密乘身边一个军师模样的男子苦口婆心道:“将军,雨马上就停了,还要不要攻城?再拖两日,粮草就不够了,隔壁玉州此刻必定星夜疾驰,驰援骊龙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骊龙县守军军备的火铳和火药瓮,在暴雨中无法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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