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百炼纯钢的好刀,竟是被勒出道道豁口。
笔直的刀身扭曲成一条银蛇。
一道身影无端出现在三人中间。
伸手握住这许芜手中的扭曲长刀。
许芜身形定在原地,气机掀翻地皮。
结果却是如莛撞钟,再难寸进。
那声音揶揄道:“啧啧啧,没想到啊,老貔貅六十年后出山第一仗就玩脱了。”
貔貅道人吐出一口鲜血,一甲子功力驱散软筋散之毒,气机暴走,直接熔融掉那边柄入肉三寸的刀货。
当日在斩铁楼中,铁匠老冯信誓旦旦说道,这三枚刀货乃是上好镔铁锻造鎏铜。
却不能在貔貅道人的雷法下坚持几息时间。
貔貅道人啐了一口鲜血,不悦道:“早点出手会死?”
“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你这半道儿入夥的老家伙,我总得提防着点不是?”
“去你娘的。”
“老登儿!你再骂?小心我连你一起杀咯。”
貔貅道人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单盘虚坐,运功调息。
许芜双目一片血红,看不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启聩振聋的他只听面前的那人叹息道:“气机不错,可惜是好俗的一刀……”
那人对自己倾尽十六分气力使出的招式,评价并非厉害与否。
而是俗!
长刀在那人手里被捏成一握,随手抛飞出去。
许芜的左手和刀柄用布条缠在一起,理所当然也被丢弃出去。
在地上弹起摔落几下,就像被打水漂了一样,最后生死不知。
张养怡看清了来人,哟,这座江湖还真是小啊。
那人老态龙钟,貌似半入黄土。
却是假象,面皮之下,是自己的那位‘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啊。
他转身看向张养怡,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黑牙:“你方才夺人气机为己用的手段,是什么功夫?”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在问你。”
张养怡确乎是他,不耐烦道:“霸道真解。”
那人却嗤之以鼻:“什么档次?敢叫这么霸道的名字?”
“什么档次不好说,却是师父只教了我而没教你的东西。”
那人面露蒙昧,挑眉道:“死到临头,开始说胡话了?”
张养怡笑道:“一只耳,别装了,我已经认出你了。”
那人勃然大怒道:“李永年,你他妈别叫我一只耳!”
“好的,曾君。”
‘郡’字少一个耳朵,那可不就是‘君’吗?
“我他妈叫曾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