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刀不利,是他的力气不够。
史烬从网眼中伸出手来,丝毫不在意手臂被刀刃刮得鲜血直流。
“刀给我。”
何肆没有犹豫,直接递出环首长刀。
窄袖中小刀入手,铁闩横门,直面再次攻来的黑衣人。
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横插的一把刀子,从两肋之间透过,扎了一个透心凉,心脏好像停止了摆动。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何肆抽出小刀,鲜血喷溅,糊了一脸。
何肆没有太大感触,毕竟父亲是个刽子手,常杀人,而自己则是常观刑,对鲜血已然有所免疫。
此刻何肆只是惊异于自身的冷血。
身后的史烬握住刀柄,反手就是一个撩刀,刀刃处好似闪出一寸刀芒。
杂糅钢丝的刀网一分为二。
两人当地脱困。
史烬大喝一声:“好刀!”
却是半点没有留恋,将刀抛回何肆手中,反手握住自身巨剑。
气机四散,夹带怒火。
樊艳也是手持两根骨朵,面若寒霜。
两人没有多言,轻松几招解决其余三人,又是直接弃马冲入林中。
史烬巨剑挥舞,切瓜砍菜般将敌人藏身的树林夷平,几道人影慌忙掠出。
张养怡以连弩收割性命,每一枚铁矢都是射入咽喉或者眼窝,他终是面带平静,一个个黑衣人伏地,就像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农到了丰收的时节,用着镰刀麻利地刈麦。
何肆并不参战,直接抽刀却步,倒退回到马车边。
张养怡夸奖一句:“干得不错。”
将一旁的蹶张弩让给何肆:“帮我张弦。”
何肆点点头,从箭筒中取出一杆比自己手臂还长的弩箭,手脚配合,花了全身力气,才将弦张开,又是把纯铁弩箭填入。
他刚填好弩箭,张养怡已是将手中连弩射空大半。
何肆让开身位。张养怡握持蹶张弩。
这一弩他没有随意射出。
而是在树林之中寻觅那最先被自己创伤之人。
那应该是位六品武人。
忽然,树林之中一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