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五。
子时,被夜巡敲击木板之声吵醒的何肆睡眼惺忪,翻了个身,只说了一句“管他呢”。
将头埋在枕头下面,继续呼呼大睡。
寅时钟响,破长夜,警睡眠。
何肆依旧没醒,直到一枕日红。
没有吃过晚食和早食的何肆被饿醒了。
何肆想吃肉,想吃包子,还有炒肝,卤煮。
他想下山了,也想家了。
直到宗海和尚从山下给了他偷偷带回来了一块“三净肉”。
两个书友躲在客房中讨论自己看过的志怪小说,何肆大口吃着“三净肉”,感动的泪水从口中流出。
之后的几天时间,何肆每日都寻宗海和尚作伴,偶尔也会问些问题,宗海和尚也是毫无隐瞒。
这几日何肆没有练刀。
毕竟是佛门清净地,自己每日在这里练刀太不尊重了。
只能一直精研落魄法,进展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缓慢。
宗海和尚见他身体有殃,又不是十不传之人。
就问何肆,愿不愿意和他学一套未太过稀罕的禅宗静功。
宗海和尚将其称之为——“锄镢头”。
何肆欢天喜地,点头不迭。
宗海和尚遂欣然向他展示一番。
结果,刚展示了第一招,宗海和尚收了架子,一脸行满功的样子。
何肆:“……这就完了?”
宗海和尚一本正经地点头:“完了。”
一招这锄镢头竟然只有一招,纯架子。
何肆的期待转为失落,只是抱着不学白不学的心态,又是惦念着“三净肉”的恩情,故而学得还算认真。
经过宗海和尚半天的指导速成,何肆渐渐收敛心中轻视,发现这“锄镢头”的门道极深,仅仅一个动作却可以演变出十二种变化。
宗海和尚对他的学习能力十分肯定,拍着胸脯向他保证,只要勤练不辍,不出十年,他就能达到动显于外,静显于内的境界,届时点化千钧,祛病健身。
何肆又难免腹诽,靠着这禅功来祛病健身,那不如等自己将吞贼魄化血来得更快些。
腹诽归腹诽,每日众僧跑香坐禅时,何肆还是会在歇山坪上练起“锄镢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