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感觉说不出的很妙,先前他身体麻木的时候,感觉神思尚算清灵,现在一副躯壳回魂过来,只觉得自己的魂魄又麻木不仁起来。
“挺好的,就像没中毒一样。”何肆开了句玩笑。
似乎是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太过暧昧,何肆挣扎着想要起身。
这毒发作时迅猛如崩,没想到祓除却也容易。
何肆拄刀起身,感觉身体并未有所大碍,甚至双肩的脱臼遗症和左肩崩开的刀创都不觉得有多难受。
何肆瞥见一眼不远处赤倮仰面躺在地上的断臂少年,面色微变,脱下自身破烂的外衣,将衣服盖在他赤条条的胴体上。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之前你想杀我,我砍了你一只右手,我觉我们两清了,现在,我欠你一条人情。”
断臂少年无力地转过头去,没有看他。
李嗣冲走上前道:“欠他人情?不该欠我一条人情吗?”
何肆点了点头,认真道:“我合该欠李大人两条人情。”
一条是化解悬榜之难,一条是解毒救命之恩。
李嗣冲拾起散落地上的三块金饼,放在断臂少年头边,说道:“这小子的悬赏如今是一百两黄金,你即便杀了他也拿不满的,去掉斩铁楼的抽成和悬榜要求的限制,剩下的钱我会给你补足,你留个姓名地址,三日内送到。”
少年没有说话,闭目流泪,李嗣冲也没等他表态,直径走向嵌入墙中的宫衡与晕厥的老者,一手提溜起一人一脚,就像拖着两扇猪肉,将二人从悬榜处大门认扔出。
力道之大,使得两人在地上翻滚弹跳几下,就像石子在水面打水漂。
二人生死不知。
忽然,那宫衡炸起,吐出一口鲜血,不敢停留,使出俊俏轻功,身形闪烁离去。
原来他一直是装晕。
李嗣冲见状笑了笑,也没有追击,就像放过一只可以随手碾死的蚂蚁。
做完这一切,他耳边忽然传来少年细弱蚊蝇的声音:“定远镖局,许定波……”
李嗣冲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何肆对定远镖局的名头并不陌生,天奉府有两座附郭县,一是临昌县,一是太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