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盛？是你吗？我看不清......”

杨妈看着那个黑暗中的影子，对方的轮廓有些熟悉，他打开了床头灯，突然的光明晃着自己的眼睛，可是无论如何也照不清对方的脸。

对方就这么站在黑暗之下，没有任何特征一样，可杨妈却笑了，因为不管对方是什么样子，她都能认出来。

毕竟，那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好久不见，杨妈......我回来看你了......”

对方从黑暗中走出来，露出那脏兮兮的样子还有癫狂的表情，这让杨妈感到无比得陌生。

“孩子啊，你、你这是怎么了？”

杨妈下意识起身，摇晃着自己那佝偻的身躯，靠近了孙楚盛的身体，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对方。

可是周围的环境太暗了，以至于让杨妈根本没有看清对方手中的东西。

或者说，她眼里全是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满是心疼的委屈，根本不会在乎其他的。

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孙楚盛一动不动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像在犹豫，又好像在心里做些什么斗争，脑海中出现了两个人，一正一邪，一黑一白，这两者在激烈的碰撞着。

“没事的，你一定是在外面受到了什么委屈，只要人没事就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慢慢来~”

这声音好像抑制冲动的药剂，一点一点压制着孙楚盛大脑里攀升的温度，但无济于事，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个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死了。

死在了那辆奔驰里，死在了角落里沾染血迹的刀身上，死在了大年夜一个人漫步在空旷大街时的孤独。

那个怀揣着希望与朝阳，满眼都是向往的孙楚盛彻底消逝于世界，而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背负罪恶的亡命之徒。

是啊，这个样子可太陌生了，杨妈惊讶地低着头，感受着小腹间突然的酸痛，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对方手中那明晃晃的刀片刺入了自己。

“杨妈！这都怪你！你把我们包庇的太好了！没有看清这个世界的肮脏，我本善良交心，却换来对方的欺骗，这都怪你！”

“我们被呵护得太好了，以至于对这个肮脏的世界没有任何防备！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跟您教我的完全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