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痛苦，马上就会开始。

就在林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体内萦绕的那些血红色凤焰，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当第一缕血色火焰主动扑向那漆黑字符周围时，林霄的耳边清晰听到两者交汇处，传来一阵滋滋作响的声音。

原本被阻隔的意识感知也被彻底释放出来。

极寒与极热两股能量在体内产生的争夺，后果便是极度痛苦，那种痛苦不单单仅限于身体上，更是意识上的。

漆黑字符拼命侵蚀林霄的内脏以及意识，而凤焰则是寸步不让，步步紧逼，不断烧灼那些飘忽在字符周围的黑色寒气。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以林霄的身体强度，神凤也只能选择这种蚕食的方式，一步步消磨那漆黑字符的力量。

如果步子迈得太大，林霄的身体和意识都有面临崩溃的风险。

可也正是这种慢性方式，也让痛苦显得越来越漫长，如果只是那么一瞬间，一两炷香的时间，林霄绝对有自信能够扛过去。

但这种程度的痛苦，往往会随着时间的延长逐渐被放大，这种放大，不是痛苦本身有所加深，而是意识上的消磨越来越大导致的。

可以说，此刻的林霄，正在渐渐进入这种状态之中。

散发着阵阵邪恶气息的黑色寒气，在净世业火的烧灼下，每清除一分，那些被完全吸收了生机而萎缩的内脏，便会传来一阵阵的虚弱感。

而那黑色字符显然也不是软柿子，凤焰的不断逼近，让它感受到了威胁，于是不过片刻时间，便展开了反攻。

极热与极寒，一进一退，一退一进之间，受苦的却是林霄了。

一炷香，两炷香......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后，体内的凤焰才将那漆黑字符周围的黑气祛除。

这半个时辰里，寒热交替，林霄身体也在被侵蚀与修复之间反复徘徊，额头的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后背也早已变成湿漉漉的一片。

而他能做的，只能是紧咬牙关扛下去，因为这是他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