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一时无主,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来得如此突然的意外,一向行事果决的他,却陷入了混沌。
倒是苏流漓,很是激动的冲到了袁缺面前,挡在了绮萱夫人的前面,满脸泪花地对袁缺说道:“袁缺,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冷静地想一想,哪有这样巧妙之事,这一切都是李睿的诡计,千万别轻信啊!”
或许此时此刻,也只是苏流漓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就算她心中相信,但是他也不愿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
袁缺看了苏流漓,问道:“小漓,你说这不是真的?是吧?我也情愿相信这不是真的。”
苏流漓带泪脸上忙挤出笑,说道:“是的,你不必相信,这样便太好啦!”
苏流漓还真是的信以为真了。
袁缺抬起头,悠悠地说道:“事到如今,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回不去了,只能面对现实。”
“是的,回不去了,漓儿,你快走开,冤有头债有主,你让开,此事与你无关!”
绮萱夫人倒是很淡然面对。
“夫人,这一切不是真的,对不对!”
苏流漓含泪悲苦地哭着转身看向绮萱夫人,绮萱夫人用手去为她拭脸上的泪,很亲昵地说道:“漓儿……或许这就是天意弄人,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该来的总会来的,你让开吧!”
苏流漓一转身,展开手臂,就是横在袁缺面前。
袁缺慢慢冷静了下来,但表情有些麻木地呆在原地不动。
贺莽、木凌风、杨紫梦都围了上来,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因为大家突然听到这样的意外之惊天真相,谁也一时无法接受,但却是铁一般的现实摆在眼前。
袁缺侧过身子,然后走向李睿。
“李睿,此处真的没有出路了吗?”
袁缺问出这一句的时候,大家不禁惊住了。
他怎么突然问李睿这个问题,他不应该即时手刃杀亲之仇人嘛,难道他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吗?
李睿很恭敬地说道:“少主,是的,已是死路无疑,此地我精心布局了这么久,早已将所有的退路封死,原本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宿,没想过活着出去的。”
袁缺点了点头,一脸痛苦的表情,看着李睿,然后说道:“我问你,我既然杀了你的爱人与儿子,为何你对我还这般尊重,还唤我一声少主,难道这杀妻杀子之痛,不共戴天的仇你就不想找我报吗?”
袁缺问出这一句,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他怎么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简直是太意外了,原来一切都是平缓下来了,这一问无非再激起波澜。
李睿竟然欣然一笑,显得极为平静,他说道:“若我没有知道你是少主之前,我当然巴不得将你致死方休,可是确认你是少主之后,我也认命了,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与捉弄,想当初若非伯侯相救,我早于三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我跟随伯侯多年,伯侯对我信任无比,就把我当兄弟一般,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那份恩情似海,永远不可能报之以万一,虽然少主杀了我的妻儿,一方面基于伯侯的恩情,也算是恩情报之,另一方面,你作为铁律司的执法之人,行使的是正当的手段与方式,他们死于你手,也算是该有其果吧。”
李睿说得没有半点虚伪之意,而且每一句话的说出,都是那么的看透一切的感觉,淡然平和,不急不愠,心态通然。
袁缺听到这里,好像也明白了些许,他对眼前的李睿突然刮目相看,感觉李睿此人在眼前竟是如此的伟岸。
“少主,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因为世间之事没有早知道,都是临事方知万般不易,都是说岁月会冲淡一切,其实不然,只要心中有执念,任由人生百年,若是放不下一辈子都会纠结不清,若是看得通明,放得下,立地便会释然,可是二者之选,择其后者者,恐怕世间难有其人吧。”
李睿补上一席心中之话,一方面有开通袁缺心绪之用,一方面叫他好好考虑一下,有些事情该怎么做。
袁缺指着方才塌陷出来的无底黑洞问李睿:“这下面是什么?”
李睿说道:“原本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壑,我也不知道下方是什么,反正深不见底,当初我就以此在设了一方陷阱,以到必要之时便启动可以起到阻隔作用。”
袁缺不再问关于爱恨情仇的事情,而是开始关心出路的问题。
“李大人,我得活着出去,所以如果有万一的希望,请李大人指点生天的方向。”
袁缺很郑重地有些请求李睿的意思。
李睿当然明白袁缺的意思,他必然要活着,因为他刚明白自己的身世,他当然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可是李睿却是遗憾地摇了摇头,惘然地说道:“真没有出路了。”
“你能带我们去暗门后面看看吗?”
袁缺问道,话语间绝没有逼迫的意思,而是带着请求。
李睿很坦然地说道:“少主如此要求,我自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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