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已经看清楚,就在李睿的后面,金沙之后的那扇暗门之中定是另一乾坤,或许里面会有转换的余地,还有一点,便是如果尽可能地第一时间控制住李睿,不让他引燃火药,也许还有时间去打开出路……
袁缺心中试想了很多种方式,但是最终来还是要面对现实,而如果要通向李睿后的暗门,必然要通过李睿这个人,而要通过李睿这个人,必然要控制住他……
所以,在此间,绮萱夫人与铁恨最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还在找理由与李睿说话说故事。
“李睿,我问你,你既久生如此之二心,难道你就一点未感念大王的好,或者说大王这个王做得不好吗?”
绮萱夫人再次抛出一个问题。
“好,很好,大王做得很好,文治武功都是无可挑剔的,枭城有如此的繁盛之象,离不开大王这些年的精心安邦图治,只可惜,他如今已不复从前了,大王的痼疾是没个头了,夫人难道你心中就没点数吗?”
李睿说道,但说话间,眼神闪忽,好像一直在观察着大家的表情,同时也提高了警惕之心,看来他发现了什么异样。
进而,他突然看着袁缺,说道:“袁缺,你也就不要白费心机了,这里没有任何机会,这是一个死局,没有出路,唯一的出路便是以火药炸毁这路,不过若真是那样,人复存乎?”
李睿还真的看出来了,所以他接着对绮萱夫人说道:“夫人,我非不了解你们与我谈话的意图,如此拖延时间就是想寻求机会,没用的,你权当跟你忆忆往事,说说心话,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多人听我说故事,也从来没与人说起过这些心中的久积的心里话。”
绮萱夫人明知道心机已被李睿看穿,不过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应势很自然地说道:“此次暗藏败露,你便抱着必死之心,进而来一个玉石俱焚,行,理解你,当然将心比心,进退维谷之地,也没有别的选择,看来我们将会一起被埋葬在这洞中,认命吧!”
李睿说道:“夫人高然!”
铁恨说道:“李睿,事到如今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既然终是面对死局,那么就坦然面对,我也认了!”
李睿笑了笑,说道:“夫人与铁大人看起来明白,但心里也有不甘啊,但没有办法,其实我想得到,你们心中定是在想,如果把我控制住了,或许就不会引燃火药,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对吧,可是你们如果这么想,那就太不用心了,想想我怎么可能如此轻率呢,我自是有后着的,就算把我控制了,这火药还得引爆,哈哈哈……”
听到李睿如此一说,大家心中更加凉意刺骨,因为他们都知道,李睿竟然敢一个人站在大家面前,不可能没有后手,而至于这后手是什么,现在谁也看不出来。
“李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暗门之后是不是停放着你爱人与儿子的尸体?”
袁缺冷不丁突然问这么一句,简直把大家给惊住了,尤其是李睿更是吃惊地看着袁缺。
“你小子眼睛真毒,没错!”
李睿惊奇之余,也不冷不热回了这么一句。
“如此说来,那里面必有出路!”
袁缺很是自信,而且说话语气中气十足。
大家听袁缺如此冒然说话,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自信,说你聪明嘛,可是有些犯傻,说你犯傻吧,有时候你还真敢想,也敢说,这里没有出路,只有死路。”
李睿不禁笑了起来。
袁缺倒无所谓,便向前几步,说道:“李大人,反正今日终是一死,不如在死前跟你玩一个游戏,或者说打一个赌,怎么样?”
“打赌?玩游戏,你倒是好闲心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来这么一出?”
李睿疑惑地看着袁缺,此时也猜不透袁缺到底想干什么,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已经起了高度的戒备之心。
“我知道李大人把你爱人与儿子的尸体搬运至此,无非就是想一家子死在一起,然后等待我们的到来为你们一起陪葬,不过我现在就跟你赌你们一家子不能死在一起,因为你根本进不了这个暗门,而进不了这个暗门,虽然是一门之隔,那也是两个空间,你要一家人死在一起的心愿终是只差一步实现不了。”
袁缺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而且是那种轻松而轻蔑的笑。
李睿乍一听,还没有什么,但脸色慢慢却暗了下来,好像袁缺的话触动他心底的那根弦似的,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不过,此时大家都看着袁缺,一直想不明白袁缺所提的赌约,竟然是这样的无理取闹,这是哪门子的打赌,只顶多算一个多此一举的游戏。
“哎,袁兄弟,你怎么知道素清和李骢的尸体就在那里面?”
贺莽好像有些不解,不禁问袁缺。
袁缺故意说得很大声,说道:“李大人是一个感情执信之人,而且对于细节的执念更是异于常人,做什么事情都讲究个圆满,而且李大人的觉得这么多年心中亏对爱人与儿子,所以死后想在一起作为一种补偿,这是看是一种最蠢最傻最白痴的方式,但也是一种最为直接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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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缺如此一说,而且说得有些轻浮,再一次把大家搅得更糊涂了,如此这不是激怒李睿嘛。
李睿听到袁缺的话,突然手有些微微颤动……
袁缺接着说道:“如果我更猜得没错的话,其实李大人早就设计好了后面的暗室,自始至终就是作为他们家人的葬身之地,这或许李大人早有预知,走上这条不归路,终究会有败露的一天,而一旦失败之后,那么他会让眼前如此巨大的宝库作为最后的陪葬,这样的心态之上,也绝不亚于王侯之丧啊!”
李睿手颤动得有些厉害,眼神很是闪烁不定,但是聚焦点始终没有离开过袁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