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只是微微一笑地听着,没有说话。
独孤焕知道袁缺这表情的意思,便不再扯来扯去了,便说道:“这些亮堂话不说了,今日本侯前来,估计你定然是知道了来意。”
袁缺嘴角上扬,微笑一下,说道:“可能吧,定是为李骢一案而来吧!”
独孤焕击掌表示赞许,他便直接说道:“确是,还真想听听这你位当事人怎么说?”
“当事人?”
袁缺看了一眼独孤焕,不禁自己笑了起来。
“不是吗?听闻你可是一掌便将李骢那小子给击毙了,而且还有他的母亲,这是何等的气魄,恐怕连我们枭城的侯爷都办不到的事情,结果让你辅司大人给做了,这种手段,当真是干事之人。”
独孤焕边说着,脸上闪出的那种笑开始变得似真非真了,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赞美还是假意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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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缺淡淡说道:“侯爷此次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独孤焕说道:“不敢,不敢,谁不知道你袁缺武功盖世,万一你一激动,将本侯也定为你掌下之魂,那可就亏大了。”
袁缺直接说道:“侯爷,有话就直说!”
独孤焕笑了笑,说道:“好,袁缺就是袁缺,为人做事一直没有变,说实话,你虽然杀了李骢,从铁律司办案执行公务的面上,你没有错,但是你要知道李骢可是掌库司主司李睿之独子,你就不怕李大人会铭下此仇与你不共戴天吗?”
袁缺说道:“共不共戴天,事情已成定局了,李骢本就该死,若李大人还真是执意要寻我报仇,明的暗的,我欣然全收,我只是做了一个铁律司公职人员该做的事情,自问职责所在,问心无愧。”
“哈哈哈……”
独孤焕听到袁缺说得那么认真,禁不住大笑了起来,笑得特别的开心。
“说得好,铁律司,本就是枭城的法度之司,拥有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别说你做了该做的事情,就算你做了矫枉过正的事情,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本侯支持你,再说了,李骢虽然跟本侯没有什么深交,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此人天生傲气,一副目中无的嚣张跋扈的贱骨头,坏事做尽,人神共愤,你既是杀了他,当是为枭城除一祸害。再者,李睿作为掌库司的主司,父王那么倚重之人,却是如此纵容其子为所欲为,毫无管制束约,要说论起罪来,罪源该是李睿才对,他更没有理由来寻你作仇。”
听了独孤焕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袁缺不禁笑了一下,偏头看着独孤焕,问了一句:“作为侯爷,你有知李骢是这样一个败类,为何你们不把他给办了呢?”
独孤焕听袁缺如此一问,一下僵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缓了过来,极为不自然地说道:“虽然父王作为了枭城之王,但四大掌司他们可是世交,所以李骢作为李睿的独子,他可是有着与我们侯爷门享有的地位,再者,我们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交往不够多,但是也有念及旧情,虽然平日里见他无法无天,但只要是不侵犯到彼此,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可不曾想,天狂有雨,人狂有祸,总会有来收拾他的人,结果,我们的辅司大人出手了,痛快!”
“侯爷之意,我明白了,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侯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
袁缺这么一说,独孤焕兴致来了,忙问道:“最重要一点是什么?”
袁缺笑了笑,说道:“侯爷是想依托掌库司的力量吧,也就是李睿若是能倾向你这一方,这可是一个强大的依托,一城之财全然掌控。不过,我想不仅仅是侯爷你,其它侯爷也是这么想的。”
独孤焕不禁在袁缺身上拍了拍,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惊吓,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脸上却洋溢着笑,不过笑得的确有些别扭,他竟然站了起来,说道:“要不说袁辅司神通聪明呢,这一层都在你眼底里如此赤裸裸地摆着,本侯真是对你又怕又服,你真的很可怕。不过有一点,你敢在本侯面前说实话,从来不避讳什么,这一点我又很欣赏你,如果能跟你做朋友,那确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袁缺说道:“其实话不多说,侯爷心知肚明,如今的李大人是站在哪一边的,所以侯爷心中难道就不觉得李睿本身也有问题吗?”
独孤焕眼睛瞪得很大,看着袁缺,轻笑了一声,这一声笑也为了掩饰什么内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侯倒是有些糊涂了。”
袁缺笑了笑,说道:“侯爷再明白不过了,侯爷不是最近也在调查李睿吗?有什么发现,可以说来听听,或许案件会不谋而合的交集在一起呢?”
“你知道此事?”
独孤焕说得很神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袁缺,像盯着感兴趣的女人一般。
“我猜想的,毕竟侯爷也是一位眼中容不得砂粒之人,最近掌库司倾向那么明显,而且各大城司部门都出现了物与资裁度缩减无端苛扣之事,尤其以铁律司为甚,上次我们铁大人只是随性一嘴,却给了侯爷一个口子去追寻,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有几成事实?”
袁缺干脆坦开来说,但说的却又极度委婉,一直以猜测的口吻表述。
“不得了,不得了啊,辅司大人,铁大人不敢说的话,你却替他说了,铁大人碍于情面不敢做的事情,你也替他干了,铁律司有你这样的人,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幸运。”
独孤焕不禁再次击掌赞许,那无可奈何的眼神,已经完全承认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