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也不客气,未等郭云来推门,便自行推门而入。
一进入,一股清雅高格之风扑面而来,阔绰的宽大的空间里流溢着极为令人神怡的檀香味,袁缺刚一走入,西鹫侯独孤焕便满脸堆笑主动来迎接。
“袁少侠,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快快快,里面请,本侯已静候多时了。”西鹫侯独孤焕竟然如此地礼贤于人,还真是让袁缺有些受宠若惊。
不过袁缺也是淡然如素,回应说道:“侯爷如此盛情,真是客气了,在下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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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惶恐,不惶恐,惶什么恐,不需要那么多虚套之言,来来来,上座上座!”这独孤焕好像招呼老朋友一样般,此刻感觉一点高高在上的侯爷身份都没有,生拉硬扯地让袁缺坐在一大圆桌旁,然后自己也傍着袁缺坐了下来。
如此以来,袁缺还真有些不习惯,真不知道这西鹫侯爷独孤焕唱的是哪一出。
待坐定下来,袁缺才发现,这豪阔清雅的包厢之内,竟然就只有这西鹫侯跟他,而且满桌子的餐尽是珍馐佳肴,看来还真是为自己特意设下的款宴。
袁缺在观察间,这独孤焕已斟满了酒杯,还亲自端给袁缺,袁缺接过酒,还未等说上一句话,那独孤焕便一饮而尽,一脸的开心与享受的样子。
袁缺端着酒,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一时顿在那里,酒杯停在半空中。
孤独焕见袁缺如此,不禁开心大笑起来,说道:“不会吧,你这睥睨枭城的当世高手,不会怀疑这酒中有毒吧?你是不信任本侯呢,还是不想喝这个酒?”
袁缺尚未开口,那独孤焕便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把空杯底朝向袁缺,袁缺一愣,独孤焕便大笑起来,笑得竟一点架子都没有,完全像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老友之感觉。
袁缺顿时极为放松,也不论这独孤焕是真心畅怀,还是假意演戏,袁缺自是静观其变,便淡笑一声说道:“敢问侯爷,今日唤我来有训谕?”
见袁缺没有跟着自己的节奏下来,孤独焕自也是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也收敛许多,但还是笑意溢于言表,自斟一杯酒,再一饮而尽,袁缺便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喝完。
“袁缺,没有什么训谕不训谕的,今日邀你前来,就是想让你来陪本侯喝喝酒,聊聊天,看顺道能不能谈点心!”孤独焕说话终于恢复了往日常的样子,不过看他脸上的笑一直都没有消失,而且眼色之中一直不经意地观察着袁缺的变化。
可是袁缺一直都没有变化,定定坐在那里,不动酒杯,不动筷子,一桌美酒佳肴,他却视若无物,只是一直看着孤独焕,这样一直看着他,独孤焕终于有些按捺不住,盯着袁缺说道:“你一直盯着本侯看,难道看出有什么异样吗?”
袁缺镇定自若地说道:“看侯爷表面开怀畅饮,我想酒入愁肠之时便觉更苦吧!”
听到袁缺这话,本来举在半空的杯子便顿住了,独孤焕忽然笑了笑,接着把酒递到嘴边,再次一饮而尽。
“本侯尊荣至上,誉贵无比,何来的愁肠何来的苦啊?袁缺说来听听,你的理解!还有你是在嫌本侯的酒不合口味,还是装酒的酒杯不合你的口形?”独孤焕还真是好酒量,已自己连干好几杯了,却感觉没有一丝的异样变化,还是在那里看似虚演着表面的一些假象,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是话中有话,意味深长。
袁缺自是懂得孤独焕言中之深意,便应道:“喝酒要看在什么环境之下,如果在情意相融之下,就算是喝水,用手捧着喝,都会有其香醇无比的感受,如果太在意酒的口感和酒具的形状,会让再好的酒都会喝出苦烧愁肠之味。”
孤独焕终于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走到袁缺背面,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果然是慧心慧明之人,话语间的深含禅偈,原以为本侯是众人皆醉唯我独醒,想不到竟然还有人比本侯还要清醒,这或许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袁缺也站了起来,随独孤焕一道坐在旁边的罗汉椅两边,刚一坐下便说道:“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吧,打开天窗说亮话,或许更能聊得出你情我愿。”
独孤焕笑了笑,说道:“袁缺就是袁缺,爽快,本侯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好,有言直说,跟聪明人就不打哑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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