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弥姐姐,从徐州到你们说的北疆是不是很远啊?”
“是挺远的。大概要跨过大半个九州吧。”
“哇喔,那确实挺远的了。那他要怎么去啊?”
“我在那把战刀里设下一道传送术法,能把他送到豫州北部的华阴郡,再往北走一段就能到九州与穷荒交接的缓冲带了。”
“哦……”
谈话间三人愈行愈远了。
另一边裴安给南别谷留下一份书信,劳烦帮她送封信,再帮他取些行李回来。此时他脑海里有些乱,多了一份有关于传送术法的信息,他要好好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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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看着裴安,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士和书生也处理完了私人恩怨,相互搀扶着从虚空中走出来了。书生看起来狼狈些,本就黑漆漆的长衫上多了不少烧焦的痕迹,一条腿似乎有些不利索,脑袋上还肿了一个大包;道士看起来伤势轻一些,就是道袍上多了不少墨痕,眼眶边还有道淤青,除此以外并无大碍。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书生喊疼,还不忘嫌弃地从道士身上将手甩开。他环顾一周,“都走了?”
“就等你们了。”
“那下一站去哪里?懒道士给点建议。”
“哈——欠——”
“你!”
“算了算了,既然芥弥施主他们往东,我们不如往南走一段?”
“往南?往南好啊,到了扬州就是我的地盘了。懒道士你敢不敢和我在书海城打一场?”
“随你,我让你一条腿都行。”
“诶!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秃驴记好,到了书海城我要把他屎都打出来。”
“阿弥陀佛……”
就这样,另一队人马也离开了这座古刹。不同于前面一队人的安静祥和,他们走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喧闹。
月走西穹,星幕斗转,万籁无声。
百般无聊之下,裴安躺在古刹屋顶看起了星星。不知为何,视野中有一颗粉色的星辰似乎在移动,而且速度相较其他快了不少,似乎体型也在变大。不过裴安没有心思管这些,他现在只在烦恼未来。
不多时,南别谷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老人家。裴安一眼便认出,那是他家的管事裴七,家里人都叫他七爷。
裴七脑袋上别着一枝柏枝,想来应该是来的路上剐蹭到的。两人背着大包小包,四处寻找着裴安的踪迹。他匆匆从屋顶跳下,来到他们面前。
“七爷,你怎么来了?别谷兄弟,辛苦你跑一趟了。”
裴七一见到自家少爷便忍不住老泪纵横,裴安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
收敛了情绪,裴七向他解释道:“三小……啊不,老爷和夫人一直不相信少爷你死了,他们本打算写信给大少爷让他来帮忙。这时候南公子带着你的信件来了,老爷和夫人看过以后很欣慰,全力支持你北上参军。”
“这样啊……让爹娘操心了。”裴安鼻头有点发酸,向两人身后看去,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稍稍有些失望,“他们……没有来?”
“今早起裴府就被百姓给围住了。即便是南公子也是翻墙才进来的。老爷和夫人不方便出门,就由我和南少爷从密道先出来了。”裴七说着将身后的包裹递了过去,“这些都是给少爷准备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北地苦穷,只希望少爷能照顾好自己,好让老爷和夫人安心……”说到这裴七再一次忍不住了,低声啜泣。
裴安接过行李,劝慰住了裴七,两人再度寒暄了一会儿,这过程中南别谷一直是一种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次想要插话,却又忍住了。
天将拂晓,两人就这么聊了一夜。最后,在裴七与南别谷的见证之下,裴安启动了战刀之上的术法。光芒亮起又黯淡,再睁眼时,裴安已消失不见。